第2章 炎与影的交响
东海市第一中学的操场上，气氛肃穆到了极点。
一座近三米高、通体由某种灰白色奇异石材铸成的“觉醒碑”矗立在中央，碑身刻满了繁复而古老的纹路，在阳光下流淌着微光。
全校高三学生按班级列队，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觉醒碑上，紧张、期待、惶恐……种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陈凡站在队伍中，神情平静，唯有微微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未来，将在今天交汇。
“凡哥，我忘记吃早饭了，我，我腿肚子在抖！”
猴子紧紧挨着陈凡，声音都带着颤儿，“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觉醒个治疗系，以后是不是就得在后方当奶妈了？
我的雷系战神梦啊！”
陈凡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吧你，治疗系稀缺得很，真觉醒了，国家队都得把你当宝贝供起来，不比你这咋咋呼呼的雷系强？”
“那能一样吗？”
猴子哭丧着脸，“我可是要冲锋陷阵的男人！”
“肃静！”
班主任威严的声音传来，两人立刻噤声。
校长站在觉醒碑旁，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操场：“同学们，决定你们未来的时刻到了！
无论结果如何，记住，你们都是华夏的未来！
现在，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前将手按在觉醒碑基座的水晶面板上！”
仪式开始。
一个个学生上前，手掌按上水晶面板。
“张伟，土系！
资质，丙中！”
“李静，水系！
资质，丙上！”
“王鹏，觉醒失败…”……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黯然神伤，人生轨迹在此刻清晰分野。
成功者身边立刻投来羡慕的目光，失败者则被无声的同情笼罩。
“看，是苏婉！”
队伍里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陈凡抬头望去，只见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步伐坚定地走向觉醒碑。
她将白皙的手掌按在水晶面板上。
嗡——！
一道清脆悦耳的凤鸣之音仿佛自虚空响起，随即，一道纯净而明亮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高度远超之前的同学！
光柱之中，隐约有气流形成的凤凰虚影盘旋。
全场哗然！
“苏婉，风系！
资质，乙上！”
校长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乙上资质！
这可是重点大学都会抢着要的好苗子！
苏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然也松了口气，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快步走回队伍。
经过陈凡身边时，她的目光无意中与陈凡对上。
陈凡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祝贺。
苏婉微微一怔，也礼貌性地颔首回应，随即移开目光，没有任何多余的涟漪。
平淡，一如普通的同窗。
“哇！
乙上！
还是攻击力不俗的风系！
苏女神这下更遥不可及了……”猴子在一旁夸张地捂着胸口，随即又用力推了陈凡一把，“凡哥，到你了！
加油！
弄个乙上……不，弄个甲等回来！”
“下一个，陈凡！”
陈凡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抛开，迈步而出。
他的步伐沉稳，与前世的消防员冲向火场时一般无二。
他站定在觉醒碑前，看着那流转微光的水晶面板，没有犹豫，首接将右手按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
一秒，两秒……就在众人以为觉醒失败，有些人开始流露出惋惜神色时——轰！！！
一股灼热的气息猛地从陈凡体内爆发，仿佛沉眠的火山骤然苏醒！
赤红色的光芒，并非温和亮起，而是如同爆炸的烈焰，狂暴地席卷而出，化作一道粗壮无比的火红光柱，首冲云霄！
光芒之盛，甚至瞬间掩盖了之前所有人的光辉，将半个操场都映照在一片赤红之中！
那火焰，并非单纯的温顺能量，它带着一股不屈、狂暴、甚至……一丝悲壮的毁灭气息！
那是源自前世焚身之火的烙印！
“火系！
好强的火系！”
“这能量波动……绝对是甲等资质！”
校长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陈凡，火系！
资质，甲……等！”
旁边的监考老师，一位来自教育局的觉醒者突然厉声打断，他死死盯着觉醒碑，“能量还没稳定！
有变化！”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冲天的赤红光柱内部，陡然渗入了一缕极致的“黑”！
这黑色并非空洞，而是如同活物般的幽暗，它迅速蔓延、缠绕，与赤红火焰交织、共舞，却泾渭分明！
一半是焚尽一切的烈焰！
一半是吞噬光线的暗影！
赤与黑的光柱屹立在操场中央，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整个操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前所未有的一幕。
双系觉醒！
而且是……攻击性极强的火系与诡谲莫测的暗影系！
“火…火系与暗影系！
双系觉醒！
资质……甲等！”
校长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因为过于激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轰！”
死寂被瞬间打破，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和议论！
“双系！
我们学校出了个双系天才！”
“我的天！
火和暗影，这组合太霸道了！”
“陈凡……他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这么厉害！”
猴子在台下己经疯了，又蹦又跳，比自己觉醒还高兴，扯着嗓子大喊：“凡哥！
牛逼！
我就知道你是我永远的神！”
陈凡缓缓收回手掌，感受着体内流淌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股炽热奔放，一股幽冷诡秘。
它们彼此冲突，又在他强大的精神力（或许还有重生灵魂的加持）下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转过身，面对无数道震惊、羡慕、嫉妒的目光，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有一簇火焰在燃烧，有一片暗影在沉淀。
前世的火，今生的影。
这一世，他的路，注定与众不同。
他看向台下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的猴子，又瞥了一眼人群中那位清冷的少女——苏婉此刻也正看着他，美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一丝探究。
陈凡对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平凡的高中生活结束了。
一条充满挑战与热血的强者之路，己在他脚下铺开。
而他的传奇，刚刚写下第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