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才嘲笑，青梅维护
他蜷缩在操场的角落，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无漏废体……亘古第一废体……”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想起父母省吃俭用为他购买滋补药材时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无数个日夜刻苦锻炼体魄流下的汗水……一切，都在今天，在这冰冷的雨和刺骨的嘲笑中，化为泡影。
“哟，这不是我们的‘亘古第一废体’陈凡吗？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淋雨？
是不是无漏体连雨水都存不住，所以不怕感冒啊？”
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陈凡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认出了来人。
王浩，江南市王氏集团的少爷，黄阶上品土系灵根，也是林清雪的狂热追求者之一。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狗腿子，此刻都抱着胳膊，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凡。
“王少跟你说话呢，聋了？”
一个狗腿子上前，不轻不重地踢了陈凡的小腿一下。
陈凡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但他没有动，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王浩。
“瞪我？”
王浩嗤笑一声，蹲下身，拍了拍陈凡的脸，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陈凡，认清现实吧。
你和我们，己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清雪是天上的凤凰，而你，连地上的泥土都不如。
以后，离她远点，听懂了吗？”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也配和林校花走那么近？”
“以后见到我们王少，记得绕道走，废物！”
污言秽语如同利箭，不断射向陈凡。
周围的同学有的远远围观，指指点点；有的面露不忍，却不敢出声；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带着怒意的声音穿透雨幕：“王浩！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清雪撑着一把素雅的雨伞，快步走了过来。
她眉头紧蹙，美丽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王浩见到林清雪，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清雪，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关心一下陈凡同学，怕他淋雨生病。”
“关心？”
林清雪走到陈凡身边，将雨伞大部分都倾向他那边，自己半个肩膀瞬间被雨水打湿。
她冷冷地看着王浩，“用脚‘关心’？
用侮辱性的语言‘关心’？
王浩，你的关心可真特别！”
王浩脸色一僵，强笑道：“清雪，我这是为他好！
他一个废……他这种体质，以后在修行界寸步难行，早点认清现实，找个普通工作安稳过日子才是正途。
他和你，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了。”
“我和谁做朋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林清雪语气斩钉截铁，“王浩，请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
王浩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盯着林清雪为陈凡撑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冷哼一声：“林清雪，你别不识好歹！
我王家在江南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为了一个废物……闭嘴！”
林清雪厉声打断他，“天赋不代表一切，人品才更重要！
陈凡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仗着家世和天赋欺辱同学！”
她的话语清晰有力，传遍了寂静的操场。
不少围观的同学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王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凡：“好！
好！
林清雪，你护着他是吧？
我倒要看看，一个连灵气都无法感应的废物，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能有什么出息！
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狠狠瞪了陈凡一眼，带着几个狗腿子悻悻离去。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是投向陈凡的目光，依旧复杂。
雨，渐渐小了。
林清雪转过身，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的陈凡，眼中充满了心疼。
她蹲下身，柔声道：“陈凡，别听他们胡说。
无漏废体又怎么样？
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我相信你……”陈凡缓缓抬起头，雨水和……或许是泪水混杂在一起，从他脸上滑落。
他看着林清雪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俏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和自卑。
她是那么完美，地阶上品的天之骄女。
而自己呢？
亘古第一废体。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星辰大海还要遥远。
“谢谢。”
陈凡的声音沙哑干涩，他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清雪。
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清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凡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倔强，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将雨伞轻轻塞到陈凡手里，轻声道：“伞给你，别淋坏了。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我一首都在。”
说完，她深深看了陈凡一眼，转身走进了蒙蒙细雨之中，那单薄的背影，显得格外坚定。
陈凡握着手中还残留着少女体温和淡淡清香的雨伞，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拥有她的信任和维护，可他现在，拿什么去回应这份沉重的情谊？
无力感，如同沼泽，将他越拖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