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被封了几十年，一出来就想找吃的，保管室里没东西，它肯定跑出去找吃的了！”
林小满挠了挠头，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像是在瞎猜：“苏同志，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觉得我封建迷信啊——我爷爷以前跟我讲过，有些老物件放久了，要是沾了人的执念，容易跟着‘吃的’跑。
尤其是饿肚子的执念，最爱往小吃街、菜市场钻。”
苏清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疑惑，但没首接反驳：“你是说，那‘东西’可能去了有食物的地方？”
“不好说，就是随口提一嘴。”
林小满赶紧打哈哈，同时用余光瞪黄皮子，“毕竟咱也没证据，总不能真去小吃街找吧？”
没等苏清接话，窗台上的黄皮子突然“嗖”地跳到桌上，爪子扒拉着首饰盒边缘，尖着嗓子喊：“怎么不能去？
那饿死鬼身上带着首饰盒里的绒布味儿，一找一个准！
你跟她去老城区的早市，那地方人多眼杂，它肯定在那儿！”
林小满假装被盒子响动吓了一跳，伸手把盒子往旁边挪了挪：“哎？
这盒子怎么还动了下？
是不是风刮的？”
苏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紧闭的窗户，又回头看向林小满：“老城区早市...我下午正好要去那边核实一个文物线索。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就当是帮我看看周围环境。”
林小满心里乐了，表面上还装得勉为其难：“行啊，反正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儿。
不过先说好了，我就陪你逛逛，要是真没找着，你可别笑我瞎出主意。”
两人收拾好东西，刚走到文物局门口，黄皮子就蹿进了林小满的背包里。
“把拉链拉低点，闷得慌！”
背包里传来细碎的嘀咕声，林小满假装没听见，跟苏清并肩往公交站走。
老城区的早市快散场了，路边还留着几家卖包子、油条的摊位，地上撒着些菜叶和塑料袋。
苏清拿出笔记本，一边走一边核对地址，林小满则竖着耳朵听背包里的动静。
“左边！
左边第三家包子铺！”
黄皮子突然喊，“那玩意儿附在一个老太太身上，正抢人家包子呢！”
林小满赶紧拽了拽苏清的胳膊：“苏同志，你看那边——那老太太怎么回事？”
苏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抓着包子铺老板的胳膊，嘴里嚷嚷着：“给我！
都给我！
我饿！”
老板急得满脸通红：“大妈，您都买了五个包子了，再吃该撑着了！”
更奇怪的是，老太太的手背上沾着一小块暗红色的绒布，跟首饰盒里的绒布一模一样。
苏清眼神一凝，赶紧走过去：“大妈，您没事吧？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转头看向苏清，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嘴角还沾着包子馅：“你是谁？
别管我！
我要吃包子！”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抢苏清手里的笔记本，林小满赶紧上前拦住。
“大妈，您先别急。”
林小满故意提高声音，同时对着背包方向使了个眼色，“我这儿有刚买的糖糕，比包子甜，您要不尝尝？”
背包里的黄皮子“哼”了一声：“算你机灵！
用甜的引它出来，这玩意儿就好这口！”
林小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糕——其实是早上出门时黄皮子让他买的，说是备着有用——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的目光瞬间被糖糕吸引，伸手就要抓，就在她碰到糖糕的瞬间，黄皮子突然从背包里蹿出来，爪子在老太太手背上轻轻一挠。
“啊！”
老太太惊叫一声，身子晃了晃，眼神里的红血丝慢慢褪去，迷茫地看着周围：“我...我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在家做饭吗？”
包子铺老板松了口气：“大妈，您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抢着要包子，还说饿。”
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对不住，我最近总头晕，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的绒布碎片突然掉在地上，被一阵风吹走了。
苏清捡起地上的绒布碎片，跟笔记本里夹着的首饰盒绒布样本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
她看向林小满，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怎么知道糖糕能让她平静下来？”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借口：“我奶奶以前低血糖犯了，一吃甜的就好。
我看这大妈跟我奶奶年纪差不多，就试试呗。”
黄皮子蹲在林小满的肩膀上，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笨蛋！
下次编瞎话编圆点！
这姑娘精着呢！”
苏清没再追问，只是把绒布碎片收起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这碎片能证明，那‘东西’确实来过这儿。”
她顿了顿，又说，“晚上保管室还得有人守着，我怕它还会回去。”
林小满心里一动，赶紧说：“我晚上没事，要不我跟你一起守着？
我爷爷以前教过我一些看仓库的小技巧，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清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那晚上七点，我们在文物局门口见。”
分开后，林小满把黄皮子从肩膀上抓下来，没好气地说：“你刚才差点露馅！
还好我反应快。”
黄皮子甩了甩尾巴：“我那是帮你！
要是不把饿死鬼引出来，这姑娘怎么会信你？
晚上守保管室，正好把那玩意儿收了，给咱堂口攒第一笔功德！”
林小满揉了揉太阳穴：“收饿死鬼？
我不会啊！
爷爷没教过我这个。”
黄皮子翻了个白眼：“有我在怕什么？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把爷爷留下的‘引魂符’拿出来，我帮你把它引到符纸上，再烧掉就行了。”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事儿得让那姑娘知道点内情，总不能一首瞒着她。”
林小满心里犯了难。
苏清是文物局的，搞的是科学考古，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出马仙，还能跟黄皮子说话，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疯子？
但转念一想，晚上守保管室，肯定会遇到怪事，想瞒也瞒不住。
与其被她发现后产生误会，不如主动说一部分实话。
“行吧。”
林小满叹了口气，“晚上见机行事。
要是她问起来，我就跟她说实话，不过得说得委婉点。”
黄皮子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赶紧回家拿引魂符，别耽误了晚上的事儿。”
林小满背着包往家走，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他知道，晚上的保管室之行，会让他和苏清的关系发生改变，也会让他真正走上出马仙的路。
他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到底好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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