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小镇的我,竟被富二代学长疯狂追求。直到他酒后一拳打断我肋骨,
我才看清完美男友的真面目。当他哭着跪求原谅时,
我瞥见了窗外那个娇弱的身影——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正红着眼圈望过来。姐姐别怪他,
要怪就怪我吧……我忍着剧痛笑出声来:好啊,那你们可要锁死一辈子。三个月后,
我拿着七位数分手费落地澳洲。一拿到悉尼大学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
南半球的阳光正烈得像熔化的金子,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我租住的小公寓地板上切出明晃晃的光斑。我坐在书桌前,
对着电脑屏幕上那封简洁而郑重的邮件,发了很久的呆。空调卖力地运转着,
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却吹不散心头的某种恍惚。手边,那杯刚醒好的霞多丽,
金黄色的酒液在晶莹的玻璃杯里轻轻晃荡,折射出细碎的光,
柑橘、蜂蜜与一丝橡木的复杂香气,在寂静的空气里悄然弥漫。几年了?
从那个狼狈逃离的夜晚,到如今坐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手握顶尖学府的入场券。
时间有时快得让人心惊,有时又慢得足以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底重塑。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是社交软件推送的“热点新闻”。我下意识地划开,一张放大的、极具冲击力的订婚照,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满了整个屏幕。照片上的男人,周铭,穿着肉眼可见昂贵的定制西装,
身姿挺拔。他嘴角噙着一抹我曾无比熟悉的、看似温柔却总带着疏离感的笑意,
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身边的准新娘。那女人,林薇薇,一身奢华曳地的婚纱,
头微微侧着,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幸福得无懈可击的微笑,眼底的光芒,
比她指尖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还要刺眼。配文是:“青梅竹马,绕了一圈,终成眷属。
余生漫漫,请多指教。@周铭”地点定位在市中心那家标志性的超五星级酒店——铂悦。
我记得太清楚了,我们还没分手时,他曾不止一次用施舍般的口吻提起,
将来婚礼要包下铂悦的顶楼宴会厅,让全城的人都看看。当时我竟还曾有过一丝可笑的期待。
如今,宴会厅的女主角果然换了人。我平静地看着照片上这对璧人,内心像一口枯井,
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甚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这场景,这文案,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偶像剧,只可惜,我知道内里的剧本早已爬满了虱子。
手指机械地继续向下滑动,几条共同好友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评论下面,
一条格格不入的最新评论,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我的视线:“他昨天又喝多了,
把我反锁在卫生间里整整一夜……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人能帮帮我?私信求回复。
”评论者的头像,正是照片上笑靥如花、光彩照人的新娘,林薇薇。发布的时间,
显示是半个小时前。我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
带来一阵清醒的涩,然后是悠长回甘的余韵。窗外,
是我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下的这座小型葡萄酒庄园,阳光下的葡萄藤郁郁葱葱,连绵到天际线。
几只袋鼠在远处的田埂边悠闲地踱步,对人类的悲喜剧毫无兴趣。看,有些“祝福”,
总是格外灵验。我当年那句咬着牙根说出的“锁死一辈子”,上天似乎真的听见了,并且,
执行得一丝不苟。我关掉手机,将那张虚假的甜蜜照片和那条隐藏在繁华下的绝望求救,
一并隔绝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之外。周铭,林薇薇,你们可一定要百年好合,佳偶天成,
千万别松开彼此的手,再去祸害别的无辜之人了。而我的故事,
那场始于虚妄、终于觉醒的荒唐剧,还要从那个让我一度以为一步登天,
实则一脚踏进深渊的夏天说起。二我叫苏念,
出生在南方一个地图上要用放大镜才能勉强找到的小镇。镇上只有一条主街,
街两旁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铺,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潮湿的梅雨气息和油炸糕点的甜腻。
我的父母是小镇中学的教师,一辈子勤恳本分,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考上个好大学,
走出这片狭小的天地。我的人生前二十年,像一卷按部就班播放的黑白默片。
每天的生活轨迹简单到乏味:家、学校、食堂,三点一线。我没有时髦的衣裳,
没有接触过钢琴芭蕾,唯一的娱乐是躲在图书馆角落看那些被翻烂了的世界名著。
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埋头读书,像个苦行僧,靠着近乎自虐的努力和那么一点点运气,
终于挤过了高考的独木桥,拿到了省城那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以为这就是人生的转折,是黑白默片里终于出现的一抹亮色。直到我遇见周铭,才惊觉,
之前的所谓“亮色”不过是萤火虫的微光,而他的出现,
像是有人突然给这卷默片打上了最刺眼、最绚烂的舞台镁光灯,瞬间照亮了一切,
也晃得我睁不开眼,迷失了方向。周铭,是我们学校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他家世显赫,
父亲是本地知名的企业家,名字时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他本人,高大英俊,
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成绩优异,头顶学生会主席的光环,
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从容。他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是女生们私下议论和倾慕的对象。而我呢?我是那种最不起眼的存在。
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素面朝天,背着沉重的书包穿梭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
扔进下课的人潮里,瞬间就会被淹没。除了成绩单上还看得过去的数字,
我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平凡得像一粒尘埃。所以,当周铭在图书馆,
第三次“恰好”坐在我对面,并在我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时,微笑着递过他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微信二维码,说“同学,能加个好友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本能扫了码。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从那天起,周铭开始了一场盛大而高调的追求。
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安晚安信息,内容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显得格外用心;各种我连牌子都叫不出的昂贵礼物,像雪花一样送到我的宿舍,
从限量版口红到最新款的手机;他会开着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准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
不顾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我像那个误入皇宫的灰姑娘,
突然被王子捧上了水晶鞋。眩晕,惶恐,不知所措,
心底深处又不可避免地滋生出一丝隐秘的、不真实的窃喜。
周围所有人都用羡慕又复杂的眼神看我,舍友拍着我的肩膀说:“苏念,
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我一边不安地接受着这份从天而降的“幸运”,
一边在夜深人静时拼命告诉自己:要更努力,要变得更好,要配得上他,
配得上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注。起初的周铭,好得像个完美的恋人模板。他绅士、体贴入微,
记得我随口提过的喜好,讨厌的食物。
他会带我去我从未想象过的地方——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的米其林餐厅,
隐秘而奢华的私人俱乐部,甚至利用假期带我去海外旅行,见识世界的广阔。
他耐心地教我品红酒,带我听音乐会,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他满足了一个从小镇出来的女孩对爱情和上层生活所有的虚荣幻想。我像一只温水里的青蛙,
渐渐卸下了所有心防,彻底沉溺在他用金钱和温柔编织的华丽陷阱里,天真地以为,
真爱真的可以跨越巨大的门第鸿沟,我遇到了童话里的爱情。
直到我们交往半年后的那个周末,童话的泡沫被狠狠戳破。
三他带我去参加一个他圈内朋友的私人派对。地点在郊区一栋极尽奢华的别墅里。
派对上的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他们熟练地摇晃着酒杯,
谈论着我一窍不通的股票走势、新买的游艇和海外资产配置。我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穿着我自以为得体的连衣裙,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只能局促地缩在角落的沙发里,
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周铭似乎很享受这种场合,如鱼得水。但他喝了很多酒,
和几个朋友玩牌时,手气似乎很不顺,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也变得阴鸷。回去的车上,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我内心充满了不安和讨好,试图缓解气氛,
小心翼翼地小声说了一句:“输了没关系,下次赢回来就好,别不开心了。
”就这么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安慰,却像一瞬间点燃了早已埋藏好的炸药桶。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平时看我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
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狰狞的戾气。“你懂什么?!
”他猛地咆哮起来,声音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扭曲,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他妈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我彻底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带着风声的、重重的耳光已经狠狠地扇在了我的左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刺耳。我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耳朵里瞬间嗡嗡作响,
世界变得寂静而模糊,只有他歇斯底里的、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像一条条毒蛇,
精准地钻进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土包子!要不是看你干净、听话,
你以为我会找你这种货色?!给我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他妈就是老子花钱买来的玩意儿!
”那晚我是怎么回到我们当时租住的公寓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灼痛,
和心里那种瞬间跌入冰窖的、彻骨的寒冷。第二天,他酒醒了,
抱着一大束价值不菲的进口鲜花出现在门口,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地道歉,
说自己昨天喝多了,是混蛋,是畜生,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脸色憔悴,眼窝深陷,和昨晚那个狂暴的恶魔判若两人。看着他卑微悔恨的样子,
我心软了。或者说,
心深处那点可悲的侥幸、对失去眼前奢华生活的恐惧、以及那份残存的、自以为是的“爱”,
让我像无数个陷入家暴循环的女性一样,选择了轻易的原谅。我天真地以为,
那真的只是一次意外。却不知道,那只是通往地狱之路的第一声丧钟。四可惜,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一个真理:家暴这件事,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容忍第一次,
就等于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第一次原谅,像一道脆弱的堤坝被洪水冲开缺口,
之后便是灾难性的全面溃败。周铭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成了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
引线短得可怜。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引爆点——或许是公司项目受阻,
或许是圈内朋友一句无心的调侃,甚至可能只是我给他递水时,
一个在他看来“不够顺从”的眼神。耳光、踹踢、揪扯头发……成了家常便饭。
比肉体疼痛更刺骨的,是他那些精心瞄准我软肋的辱骂。
“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贱货”、“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要不是我,
你还在那个穷山沟里啃土”……他总能找到最恶毒的语言,一遍遍践踏我的尊严,
将我贬低到尘埃里,仿佛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作为他发泄情绪的工具。而每次风暴过后,
总是熟悉的流程:忏悔、眼泪、昂贵的礼物珠宝、包包、甚至一辆车,
以及信誓旦旦的保证。“念念,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我压力太大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有时会抱着我痛哭流涕,演技逼真得足以拿奥斯卡。
我像个可悲的瘾君子,明明知道是毒药,却还是贪恋那暴风雨后短暂的、虚假的温柔。
我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原谅,在这血腥的循环里越陷越深,如同坠入无底泥潭。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变得神经质,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
不敢随意表达情绪,连呼吸都恨不得放轻。
我辞掉了那份刚刚有起色、让我看到一丝独立希望的工作,
因为他一句“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养不起你吗?
”我切断了与几乎所有老朋友的联系,我的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他和这栋冰冷的豪宅。
我活成了一株彻底依附于他的菟丝花,失去了自己的根茎和阳光。内心深处,
我甚至开始认同他的贬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是不是我真的高攀了?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像我父母当初忧心忡忡说的那样,门不当户不对,
注定要受委屈?我把自己洗脑成这段畸形关系的共犯,用沉默和忍耐换取片刻的安宁。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天。他原本信誓旦旦答应,推掉所有应酬,
陪我好好过生日。我甚至幼稚地抱有一丝期待,或许关系能有所缓和。然而,傍晚一个电话,
他就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有重要客户,晚点回来”。
我一个人对着冰冷的生日蛋糕和摇曳的烛光,等到深夜。晚上十一点多,他终于回来了,
带着一身浓烈到刺鼻的酒气,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陌生香水味。扶他坐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