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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众求婚时,我微笑着按下了遥控器。

大屏幕开始播放他这十年来的PUA录音:你这种废物,除了我谁要你?

宾客们震惊的目光中,我甩出精神病院诊断书:感谢你让我装了十年正常人。

警察进来时,他嘶吼:你早该疯了!我晃了晃兜里的结婚证:忘了说,

我和你爸领证了,现在是你法律意义上的母亲。这十年,

教你个道理——永远别惹疯女人。第一章 掌心玫瑰与齿间毒无名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那枚钻戒,切割得无比璀璨,在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折射出足以刺痛人眼的光芒。

顾怀安单膝跪在那里,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仰望着我的眼神里,

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深情、紧张,还有一丝仿佛笃定我会喜极而泣的期待。“小晚,十年了。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谢谢你包容我所有的不完美,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一个机会,

用余生来补偿你、呵护你,好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屏息凝神的宾客,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才继续他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嫁给我。

让我把你过去十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变成未来的甜。”聚光灯打在我和他身上,

像舞台中央唯一的焦点。四周,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商界名流、媒体记者,

还有我们“共同”的朋友。他们脸上洋溢着祝福的笑容,眼神里全是羡慕。多完美的一幕啊,

王子与灰姑娘,历经漫长爱情长跑,终成眷属。尤其是,我这个“灰姑娘”,

还是在他顾怀安——这个如今风光无限的科技新贵,最低谷时不离不弃的“糟糠之妻”。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潮水般涌来。有人举着手机,记录这“感人”的时刻。

几个平日里围着我艳羡地感叹“顾总真是绝世好男人”的女客,已经感动得拭泪。

我微微低头,看着跪在脚下的男人。这张脸,英俊依旧,十年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

只添了成熟魅力,不见沧桑。可就是这张嘴,在过去三千六百多个日夜里,

曾吐出过多少淬毒的刀子,将我一点点凌迟。“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离了我,

谁还会要你?”“看看你这副德行,也就我能忍你。”“林晚,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是我在给你赎罪的机会。”那些声音,曾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我的神经,

让我一度真的相信,自己丑陋、愚蠢、毫无价值,是寄生在他仁慈之下的可怜虫。

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跳动,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某种积压了太久、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

在疯狂叫嚣。但我脸上,却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不是狂喜,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极其复杂,

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恍惚,甚至隐隐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飘飘的笑容。这个表情,

我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

确保能精准传达出一个“被幸福冲昏头脑”、“苦尽甘来”的女人该有的模样。

顾怀安显然很满意我的反应,他眼里的得意几乎要藏不住,举着戒指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语气更加温柔:“小晚,愿意吗?”我伸出右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激动得不能自已,

轻轻搭在了他温热的手腕上。他的皮肤下有脉搏在跳动,稳健有力,

一如他这些年对我人生的绝对掌控。宾客们的起哄声更大了:“答应他!答应他!

”顾怀安的笑容扩大,准备将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完成了,他一定在心里这么想。

彻底驯服了我,完成了这场最终极的表演,

从此他顾怀安深情款款、知恩图报的形象将牢不可破,

而我也将永远是他光辉履历上最安全、最沉默的注脚。

就在冰凉的戒圈即将触碰到我指尖皮肤的前一秒,我的手腕轻轻一翻,避开了。然后,

在顾怀安骤然凝固的笑容和全场瞬间安静的诡异气氛中,我的左手,

从晚礼服微蓬的裙摆侧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漆黑的遥控器。

指尖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动作轻巧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嗡——”宴会厅正前方,

那块用来播放我们“甜蜜回忆”PPT的巨型LED屏幕,应声亮起。

没有出现预想中我们相依相偎的照片,而是一个极其简洁的文件夹界面。文件夹名称,

只有一个冰冷的符号:证据。我抬起头,脸上的羞涩和恍惚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看向顾怀安,他的眼神从错愕到惊疑,

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对着他,也对着全场死寂的宾客,清晰地、缓慢地开口,

声音透过我面前立着的麦克风,传遍每一个角落:“顾怀安,谢谢你。

”我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点奇异的笑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我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确认键。屏幕一闪,开始播放第一段音频。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但足以让所有人辨认。先是顾怀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耐和鄙夷,

与他此刻的深情款款判若两人:“林晚,***是不是脑子有坑?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说你除了这张脸还能看,还有什么用?要不是我可怜你,你早他妈睡大街了!”接着,

是我记忆中那个自己,怯懦的、带着哭腔的微弱声音:“对、对不起……怀安,

我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你还有几个下次?废物!”第二段音频,

背景有酒杯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在某个应酬之后。顾怀安的声音醉醺醺,

却更加恶毒:“看看你,跟个木头似的,带出来都丢我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吗?

就是让你时刻记住,你这条命,是我赏的!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狗都不如!

”我的啜泣声。“哭?你还有脸哭?给我憋回去!看见你就烦!”一段又一段。

裙子而大骂“想出去勾引谁”的污言秽语;更有他无数次重复的核心论调——“你这种废物,

除了我谁要你?”、“你活着就是浪费,是我在帮你赎罪”……录音的质量参差不齐,

有的清晰,有的嘈杂,但每一句,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剐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那些曾经将我打入地狱的话语,如今在这座象征着“幸福”的殿堂里公之于众。宾客席上,

最初的死寂被打破,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震惊、难以置信、厌恶、怜悯……各种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和顾怀安身上。

刚才还在抹泪的女客,此刻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那些举着的手机,镜头微微颤抖,

却依旧死死对着舞台中央。顾怀安的脸,从最初的涨红,到铁青,再到惨白如纸。

他跪在地上的姿势变得无比僵硬可笑,那枚昂贵的钻戒还捏在他指尖,却像一个冰冷的讽刺。

他想站起来,但膝盖似乎失去了力气。他想冲过来抢遥控器,但身体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关掉!

快关掉!那是伪造的!是假的!”他终于嘶吼出来,声音尖锐得变形,猛地想要扑向我。

我早有防备,轻轻后退一步,两个不知何时站在舞台侧后方、穿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上前,

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他们是我早就安排好的,报酬丰厚,

只负责确保这场“秀”能顺利演完。我没有理会他的狂躁,只是平静地又按了一下遥控器。

屏幕上的音频文件停止,切换成几张图片扫描件。最上面一张,

是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诊断报告。患者姓名:林晚。诊断结果一行字,

被特意放大: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有重度抑郁及焦虑状态。

建议:长期心理治疗,避免应激源。诊断日期,是五年前。我拿起麦克风,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压下了现场的骚动:“诸位看到的这些录音、录像、聊天记录,以及这份诊断证明,

只是我过去十年所经历的一部分。感谢顾怀安先生,用他长达十年的‘悉心教导’,

让我成功获得了这份‘荣誉证书’。”我的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顾怀安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也感谢他,今天精心策划了这场盛大的求婚仪式,

给了我这个机会,在这么多见证人面前,好好‘报答’他。”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或震惊或复杂的面孔,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顺便,

向所有人证明一下,这十年,我虽然活得像个疯子……”“……但我装正常人,装得还不错。

”话音落下的瞬间,宴会厅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几名穿着正式警服的民警,

面色严肃地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舞台中央,

那个刚刚还意气风发、此刻却狼狈如丧家之犬的男人。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

声音洪亮:“顾怀安先生吗?我们接到报案,并掌握了相关证据,

指控你涉嫌长期精神控制、虐待他人,并可能涉及其他违法犯罪行为。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警察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滚油中的冰块,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镜头疯狂地对准了被警察围住的顾怀安。顾怀安彻底崩溃了。

他挣扎着,双眼赤红地瞪着我,额头上青筋暴起,那眼神里的恶毒,

比过去十年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他嘶吼着,声音破碎不堪,

却带着彻骨的恨意:“林晚——你这个疯子!你早就该疯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像一头困兽般被警察制住。聚光灯依旧打在我身上,

但意义已经完全不同。我从那个等待救赎的灰姑娘,变成了掌控全局的复仇者。

面对他恶毒的诅咒,我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和无数镜头的聚焦下,

我将手伸进了晚礼服另一个隐秘的口袋。掏出来的,不是戒指盒,不是手帕,

而是两个鲜红的小本子。封面上,三个烫金的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结婚证。

我轻轻翻开,将内页朝向顾怀安,也朝向最近的那些镜头。照片上,

是我和一个面容与顾怀安有五六分相似、却更显苍老威严的男人。男人的名字,

在场不少资深商界人士都认得——顾宏业,顾怀安那位久未露面、传闻中卧病在床的父亲。

我晃了晃那本结婚证,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入疯狂挣扎的顾怀安耳中,

也传遍了整个死寂下来的大厅,语气轻快,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我和你父亲,顾宏业先生,一周前已经正式登记结婚了。”“所以,

从法律意义上讲……”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顾怀安脸上那副如同见了鬼般,

混合了极致震惊、荒谬和恐惧的表情,才慢悠悠地补充完:“我现在,是你妈。”“顾怀安,

这十年,我免费教你最后一个道理——”我收起结婚证,看着他被警察拖着,

一步步走向门口,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却又确保口型能被镜头捕捉,

轻轻说道:“永远,别惹疯女人。”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挺直脊背,

踩着那双我特意挑选的、能赋予我无限力量的高跟鞋,一步一步,从容地走下舞台,

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向那扇洞开的大门。门外,夜色正好。身后,是他彻底崩塌的世界,

和一场足以打败许多人认知的惊天丑闻。而我的新人生,刚刚开始。

第二章 疯子的棋局与迟到的父爱高跟鞋敲击着酒店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在身后死寂般的宴会厅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我没有回头,

也不需要回头。顾怀安那撕心裂肺的诅咒、宾客们压抑的惊呼、记者们按动快门的密集声响,

如同背景噪音,被我一并关在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之后。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

吹散了宴会厅里那令人窒息的香槟与香水混合的气味。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竟有种脱胎换骨般的清明。十年了,我第一次感觉呼吸是自由的。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面前,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我弯腰坐进后座,

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皮革清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夫人,回公馆吗?

”司机老陈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仿佛我刚才只是参加了一场普通的晚宴,

而非亲手将本市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送进了警局,并宣告成了他法律意义上的母亲。“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窗外,

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后退,像一幕幕与我无关的皮影戏。我摊开手心,

那枚本该戴在我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知何时已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我低头看着它,钻石在昏暗的车厢内依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是顾怀安精心挑选的,

据说是某个顶级品牌的***款,象征着“永恒的爱与承诺”。多么讽刺。我按下车窗,

将手伸到窗外。夜风呼啸着灌入,吹乱了我精心打理的发髻。指尖一松,

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无声无息地坠入车流,瞬间被吞没。永恒?承诺?

这些东西,在长达十年的精神凌迟面前,轻贱如尘土。

回到那座位于半山、戒备森严的顾家公馆时,已是深夜。公馆灯火通明,

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安静。管家林伯站在门口,脸上是惯常的恭谨,

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夫人,先生……在书房等您。”林伯低声说。

我点了点头,脱下披肩递给他,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我知道顾宏业在等我,

这场惊天动地的“求婚闹剧”,他不可能不知道。推开厚重的实木书房门,

一股淡淡的雪茄烟味混合着旧书的味道弥漫开来。顾宏业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

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复古的绿罩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清瘦但依旧威严的侧影。

他穿着深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我进来,才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眼角的皱纹比一周前我们“登记”时似乎更深了些,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像鹰隼一样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喜怒。“嗯。”我走到书桌前,在他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

姿态放松,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寻常的任务。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墙上那座古老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今天这场戏,唱得够响。”顾宏业终于开口,

语气平淡,却带着千斤重压。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对着墙壁按了一下,

一面隐藏的显示屏亮起,上面正是刚才宴会厅里混乱的场景——顾怀安被警察带走,

记者围堵,宾客哗然。画面是无声的,但那种冲击力却分毫未减。我静静地看着屏幕,

没有回避:“您觉得效果如何?”顾宏业的目光从屏幕移到我脸上,锐利如刀:“效果?

林晚,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下,不仅毁了顾怀安,也把顾氏集团推到了风口浪尖!

明天的股价会跌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顾先生,

在您决定和我做这笔交易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今天的局面。顾怀安是您儿子不假,

但他更是顾氏的一颗毒瘤。他利用集团资源中饱私囊,行事嚣张,树敌无数,

早已引得董事会不满。更何况……”我顿了顿,语气转冷,“他对您这位父亲,

可曾有过半分真心?您缠绵病榻这几年,他盼着您早点死,好顺利接手整个顾氏的心思,

您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顾宏业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着雪茄的手指紧了紧。我的话,

显然戳中了他的痛处。顾怀安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曾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

但正是这个儿子,在他心脏病发最危急的时候,却因为在外花天酒地而联系不上,

延误了最佳抢救时机,虽然后来救回了一条命,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身体大不如前。

这件事,成了顾宏业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而顾怀安此后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甚至在集团内部拉帮结派,迫不及待地想要架空他。“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

来帮我清理门户?”顾宏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

“各取所需而已。”我坦然道,“您需要一把快刀,斩断顾怀安对顾氏的侵蚀,

也需要一个足够‘合理’且‘震撼’的理由,让董事会和外界接受他的倒台,

同时保全顾氏的名声——毕竟,一个因精神虐待伴侣、违法犯罪而被捕的CEO,

总比一个试图弑父夺权的继承人要好听得多,也更容易切割。而我……”我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十年积压的恨意与解脱:“我需要一个机会,让顾怀安为他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个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代价。也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庇护所。”是的,

庇护所。我之所以选择和顾宏业合作,上演这出“继母复仇”的惊世戏码,

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我很清楚,仅凭我手中那些证据,虽然能让顾怀安社会性死亡,

甚至面临法律制裁,但他背后的势力、他疯狂的反扑,很可能在我彻底扳倒他之前,

就先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我需要顾宏业这座靠山,需要借助他的权势和财富,

来确保我的安全,以及……我最终计划的实现。顾宏业沉默了很久,

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他似乎在权衡,

在审视我这个他儿子眼中“一无是处的废物”,究竟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刀,

还是一个可能引火烧身的危险分子。“你比我想象的,要狠,也要聪明得多。

”他终于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怀安栽在你手里,不冤。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股权转让协议的补充条款,签了它,

之前答应你的顾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就是你的了。另外,瑞士银行的那个账户,

也已经按你的要求处理好。”我看也没看那份文件,直接拿起笔签下了名字。信任?

在这种关系中本就是奢侈品。但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和互相制约的筹码,这就够了。

“谢谢顾先生。”我放下笔,语气平静。顾宏业看着我利落的动作,

眼神复杂:“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或许真的能帮我稳住局面。”他揉了揉眉心,

露出深深的疲惫,“我老了,身体也垮了。顾氏这艘船,不能毁在逆子手里。林晚,

我希望你记住我们的协议。在我……之后,你可以得到你应得的,但顾氏,

必须交给专业的人来打理。”“我明白。”我点头。我对掌控顾氏帝国没有兴趣,我要的,

始终只是复仇和自由。“去吧,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顾宏业挥了挥手,

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时,身后传来顾宏业低沉的声音,

带着一丝迟暮的苍凉:“那十年……苦了你了。”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也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带上了书房门。苦吗?岂止是苦。

那是由无数个日夜的恐惧、自我怀疑、绝望和无声的哭泣堆砌而成的深渊。

是顾怀安一点一点,将我所有的尊严、自信和希望都碾碎成粉末,再踩上几脚。但现在,

一切都过去了。我回到那间属于“顾夫人”的、宽敞奢华却冰冷得像酒店套房的卧室。

洗去一身疲惫,换上舒适的睡衣,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山下城市的万家灯火。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顾怀安求婚现场被捕#、#PUA十年实录#、#顾氏集团危机#等词条已经引爆热搜。

网络上对我的身份猜测纷纷,同情、敬佩、质疑、咒骂……各种声音交织。我勾了勾嘴角,

关掉手机。这只是开始。顾怀安进了局子,但以他的狡猾和律师团队的能力,

未必会轻易认罪。这场仗,还没打完。而我,一个被诊断为PTSD和重度抑郁的“疯子”,

手里握着顾氏的股份,顶着“顾夫人”的头衔,站在了这场风暴的中心。疯子的棋局,

才刚刚布局。顾怀安,还有所有曾经轻视我、伤害我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我拉上窗帘,

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今夜,或许我能睡个好觉了。因为,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晚。我是复仇者,也是……幸存者。

第三章 舆论漩涡与铁窗惊雷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我醒来时,公馆里依旧一片寂静,

但这种寂静与往日的压抑不同,带着一种暴风雨过后、万物待新的微妙张力。

手机早已被各种通知塞爆。我粗略扫了一眼,各大新闻门户网站的头条,

无一例外都被昨晚的“求婚事变”占据。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世纪求婚变惊天丑闻!

科技新贵顾怀安涉嫌长期精神虐待被捕!”“录音实锤!PUA十年,

求婚现场反转为复仇法庭!”“灰姑娘黑化?神秘女子林晚手持证据送‘王子’入狱!

”“顾氏帝国地震,太子爷陨落,股价开盘即跌停!”社交媒体上更是炸开了锅。

我的名字“林晚”和“顾怀安”、“PUA”、“复仇”等词条牢牢霸占热搜前几位。

点开相关话题,评论呈两极分化之势。一部分声音是强烈的支持和同情:“我的天!

十年PUA!听着那些录音我都窒息了!姐姐太勇了!支持姐姐告到底!

”“这才是真正的girls help girls案例!林晚站出来,

给了多少被精神控制的人勇气!”“顾怀安人面兽心!必须法律严惩!支持林晚!

”“那些录音太真实了,就是PUA的经典话术!细思极恐!”另一部分,

则充斥着质疑和恶意的揣测:“这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吧?隐忍十年就为了这一刻?

心机得多深?”“录音是不是剪辑的?时机这么巧?感觉像精心策划的炒作。

”“说不定是价钱没谈拢,反手来个鱼死网破。”“呵呵,现在又成了顾宏业的夫人?

这身份转变也太魔幻了!豪门恩怨水真深。”还有一些所谓的“知情人士”跳出来爆料,

真伪难辨,但无疑让事件更加扑朔迷离,满足了大众的猎奇心理。我平静地翻看着这些评论,

内心毫无波澜。舆论的喧嚣早在预料之中。同情也好,质疑也罢,都只是我计划里的背景音。

重要的是,顾怀安的社会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他被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

这为后续的法律程序创造了极其有利的舆论环境。早餐时,顾宏业没有出现,

林伯说他身体不适,在房间用餐。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这场地震带来的冲击,

并紧急应对集团危机。我刚用完早餐,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顾氏集团法务部的首席律师张维明,也是顾宏业的心腹,

现在负责处理顾怀安的案子以及相关的法律事宜。“林女士,早上好。

”张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专业冷静,“顾怀安目前被刑事拘留,警方正在对他进行讯问。

他的私人律师团队已经介入,预计会申请取保候审。”“成功的可能性大吗?”我问。

“不大。”张律师语气肯定,“我们提交的证据链相当完整,除了音频,

行流水显示他经济控制、以及几位关键证人的证词证明他长期诋毁您并试图孤立您。

警方初步判断案情重大,社会影响恶劣,

而且有理由怀疑他可能存在毁灭证据或威胁证人的行为,

所以驳回顾方取保申请的可能性很高。”我点了点头。这在我的预期之内。十年的隐忍,

我收集的证据远不止昨晚播放的那些。那些更致命的,

关乎他可能涉及的商业违规甚至更严重罪行的证据,我握在手里,是最终定罪的杀手锏,

也是确保他无法翻身的重要筹码。“另外,”张律师继续说,

“关于您和顾宏业先生的婚姻关系,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

向警方和部分核心媒体做了有限度的披露,以解释您为何能拿到部分涉及顾氏内部的信息。

目前外界对此猜测很多,但具体的财产安排和您的身份细节,我们严格保密。”“很好。

”我赞许道。我和顾宏业的“婚姻”,是一步险棋,也是一道护身符。

它既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去揭露顾怀安,也让我在顾宏业的羽翼下,暂时安全。

至于这段关系的实质,以及未来的走向,那是后话。“林女士,

接下来警方可能会传唤您进行正式笔录,请您做好准备。另外,

顾怀安的律师可能会试图从您的精神状态入手,质疑您证据的有效性和您的证人资格。

”张律师提醒道。“我明白。”我淡淡地说,“我的心理医生会出具专业的评估报告,

证明我在取证期间意识清晰,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那份五年前的诊断,

恰恰证明了我是在长期遭受迫害下出现的应激反应,而非本身精神失常。”挂断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精心修剪的草木。阳光很好,但我能感觉到,暗流正在涌动。果然,

下午时分,我接到了警方的正式通知,请我前往市局配合调查。同时,助理也汇报,

有几家嗅觉灵敏的媒体记者已经设法摸到了公馆附近,试图采访我。

我换了一身简洁干练的黑色套装,戴上墨镜,在林伯和两名保镖的护送下,

从公馆的后门低调离开,前往市公安局。审讯室里,气氛严肃而专业。

负责此案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警官,姓周,眼神锐利,但语气还算平和。

我将早已整理好的证据副本,

多年来偷偷记录的日记本上面详细记载了顾怀安每一次的侮辱、控制以及我的心理状态,

一一提交。周警官仔细地翻阅着,偶尔提出一些问题。我平静地叙述着,

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用尽可能客观、冷静的语言复述出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

再次提及那些细节,心脏依然会泛起细密的刺痛,但我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我知道,

此刻的我,需要展现的是一个冷静、理智的受害者形象,而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做笔录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当我从市局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等在外面的助理立刻迎上来,低声道:“林小姐,顾怀安的律师刚才向媒体发布了一份声明。

”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平板电脑。声明写得冠冕堂皇,大意是:顾怀安先生否认所有指控,

称所谓录音证据存在严重剪辑和断章取义,是林晚女士指我因情感纠纷进行的恶意诬陷。

声明还强调,顾怀安先生与林晚女士早已感情破裂,林晚女士精神状态不稳定,

其指控可信度存疑。律师团将坚决维护顾怀安先生的合法权益,

并保留对林晚女士诽谤行为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典型的否认、倒打一耙、并试图从我的精神状态上做文章。不出所料。“另外,

”助理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收到消息,顾怀安在里面……情绪非常激动,

几次试图申请联系您,都被拒绝了。但他通过律师带话出来……”“说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问。助理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他说……‘告诉林晚那个疯子,

她以为她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要是出事,她也别想好过,我知道她所有的事’。

”我知道她所有的事?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轻轻刺了我一下。顾怀安是在虚张声势,

还是真的抓住了我什么我不知道的把柄?十年相处,我自认隐藏得很好,但难免有疏漏之处。

他会知道什么?是我暗中收集证据的事?还是……其他更早的秘密?一丝寒意掠过心头,

但很快被我压下。事已至此,瞻前顾后毫无意义。无论他知道了什么,

我都必须按照原计划走下去。“不用理会。”我对助理说,“继续按计划推进。

联系那几个愿意出庭作证的‘朋友’,确保他们的安全。还有,

让张律师准备好应对对方关于我精神状态的质疑。”“是。”坐进车里,

我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顾怀安在铁窗后的无能狂怒,就像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

或许会激起一丝涟漪,但改变不了他下沉的命运。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

制定规则的人,是我。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姓名、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对面没有声音。我对着话筒,轻声说了两个字:“继续。”然后,

挂断。夜色渐浓,这座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掩盖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交锋。

我的复仇之路,布满了荆棘,也暗藏着杀机。但我不怕。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早已无所畏惧。第四章 盟友浮现与暗处的刀顾怀安律师的声明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试图搅浑这潭已渐清晰的水。网络上果然出现了一些带节奏的声音,质疑录音的真实性,

揣测我的动机,甚至开始“深扒”我的背景,试图找出我“心机深沉”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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