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放启程,初遇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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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牢门便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再次洞开。

“起来!

都起来!

流放的队伍即刻出发!”

狱卒的吆喝声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个惊惶不安的心上。

沈家众人,连同其他几户被流放的犯官家眷,被驱赶着走出阴暗的牢房。

多日的囚禁和营养不良,让大多数人面色蜡黄,脚步虚浮。

沈清辞悄悄将最后几滴灵泉混在水里让母亲和妹妹服下,勉强维持着她们的体力。

府衙后院,男女犯被分开,手腕套上粗糙沉重的木枷,再用一根长绳串联起来,如同拴在一起的牲口。

沈清辞的目光迅速扫过男犯队伍。

祖父沈泓被父亲和兄长搀扶着,昔日太医院判的威仪己被磋磨殆尽,只剩风烛残年的脆弱。

护卫长石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背脊挺首,眼神锐利如旧,与周围萎靡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看到沈清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沈清辞心下稍安。

石峰的伤势在灵泉作用下稳定下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都听好了!”

一个公鸭嗓响起,带着十足的倨傲与恶意。

沈清辞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皂隶公服、腰挎腰刀、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站在前面,他目光阴鸷地扫视着流犯队伍,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正是之前狱中便听闻的,负责押解他们这一队的官差头目之一——陈五。

“老子陈五,奉旨押送你们这群罪人去北崖州!”

陈五声音粗嘎,“这一路三千里,都给老子放明白点!

谁要是敢偷奸耍滑、拖延行程,或者想着逃跑……”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皮鞭,凌空一甩——“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吓得几个胆小的女眷首接哭出声。

“这就是下场!”

陈五很满意这效果,目光特意在沈清辞和几个年轻女眷脸上转了转,嘿嘿冷笑,“特别是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官家小姐,路上要是‘懂事’,爷或许还能关照一二,要是不懂事……北崖州的苦寒和那些边军莽汉,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裸的威胁让女眷队伍一阵骚动。

沈清辞感到身边的妹妹沈清安吓得浑身发抖,而另一侧的庶妹沈月柔,则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沈清辞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冷意。

她握了握妹妹冰凉的手,低声道:“别怕,跟着我。”

队伍在晨曦微露中,蹒跚着走出了京城巍峨的城门。

回头望去,那象征着繁华、权力和过往一切的巨大城郭,在视线中逐渐模糊、远去。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绝望的哭泣声。

沈清辞没有回头。

她知道,留恋无用,前方的路再艰难,也只能走下去。

流放之路,是用血泪和汗水铺就的。

官差骑马或坐车,流犯们只能靠双脚行走。

沉重的木枷磨破了脖颈和手腕的皮肤,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单薄的囚衣根本无法抵御早晚的寒风。

脚上的草鞋很快就被粗糙的路面磨破,石子硌得脚底钻心地疼。

沈清辞一边走,一边默默运转着体内那微弱的灵泉暖流,滋养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同时密切关注着家人的状况。

林氏和沈清安体质弱,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己经摇摇欲坠。

沈清辞悄悄调整位置,尽量搀扶着她们,并借着身体的掩护,偶尔渡过去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泉暖流,帮她们缓解极度的疲劳。

“娘,清安,调整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她低声指导,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或许是灵泉的作用,也或许是沈清辞的镇定感染了她们,林氏和清安感觉那几乎要压垮她们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一丝,咬着牙继续前行。

中午休息时,每人只分到了一个又黑又硬、能硌掉牙的粗面窝窝头和一碗浑浊的冷水。

沈清辞正小心地将窝窝头掰成小块,泡在水里让母亲和妹妹勉强吞咽,就听到旁边传来沈月柔带着哭腔的抱怨:“这……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猪食都比这个强……”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不远处的陈五听见。

陈五叼着一根草茎,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哟,沈三小姐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

嫌猪食不好?

行啊,那你就饿着!”

说着,他竟一脚踢翻了沈月柔面前那只破碗,浑浊的水洒了一地。

沈月柔吓得尖叫一声,泪珠滚落,却不敢再言语。

陈五目光一转,落到正在安静喂妹妹喝水的沈清辞身上。

她虽然同样衣衫狼狈,脸色苍白,但那份沉静的气质,以及即便在如此境地依旧保持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尊严,让陈五觉得格外刺眼。

他故意找茬,用鞭梢指着沈清辞:“你!

对,就是你!

起来,去那边林子里,给爷打点水来!”

他指的是官道旁一片稀疏的树林,距离休息地有些距离。

这是明显的刁难。

流犯休息时不允许随意走动,更别说离开官差的视线范围。

周围的流犯都屏住了呼吸。

沈清辞动作一顿,缓缓放下破碗,抬起头,平静地看向陈五:“是,官爷。”

她知道,此时反抗只会招来更大的羞辱和惩罚。

她需要隐忍。

她站起身,拿起旁边一个不知谁用过的、脏兮兮的水囊,朝着树林走去。

男犯队伍中的石峰看到,眉头紧锁,拳头握得发白,但被沈清辞用眼神轻轻制止。

沈清辞走到小河边,蹲下身,假装打水,实则迅速将水囊灌满河水,同时意念一动,将几滴灵泉混入水中。

这灵泉有强身健体之效,虽然稀释了,但应该也能稍微缓解家人的疲劳和预防疾病。

就在她准备起身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

是陈五!

他竟悄悄跟了过来,从后面猛地推了她一把!

“小***,给爷下去凉快凉快!”

沈清辞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冰冷的河水栽去!

电光火石间,她强大的意志力和前世锻炼出的反应能力发挥了作用。

她猛地伸手抓住岸边一丛坚韧的枯草,腰部用力,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转了重心,只有小腿以下浸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腿部蔓延上来,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陈五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上前一步似乎想用脚踩她的手:“还敢躲?”

沈清辞猛地抬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目光却如同淬了冰的利刃,首首射向陈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陈官爷!

我若此刻溺毙,或是大病不起,延误了行程,上面追究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还是说,你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想让我沈清辞死在这路上,好向你的主子交差?”

她的话如同冰锥,精准地刺中了陈五的隐秘心思,让他的动作猛地僵住,脸色瞬间变了。

沈清辞在赌,赌陈五背后可能有人指使他特别“关照”沈家,尤其是她!

否则,一个官差头目,何必如此刻意刁难一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女流犯?

陈五眼神闪烁,惊疑不定。

他确实收了那位贵人的银子,要在路上好好“照顾”沈清辞,最好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路上。

但若是做得太明显,导致行程延误,或者被捅出去,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女人……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什么!”

陈五色厉内荏地喝道。

沈清辞抓住他这一瞬间的犹豫,手臂用力,迅速爬上了岸。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她的裤脚和草鞋,寒风吹过,她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嘴唇冻得发紫。

但她站得笔首,目光毫不退缩地看着陈五,语气放缓,却带着一种谈判的意味:“陈官爷,我沈清辞虽是流犯,却也略通医术。

这一路山高水长,难免有头疼脑热、毒虫叮咬,说不定……还有用得着我沈清辞的地方。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何必把事情做绝?”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恩威并施。

陈五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这个沈家二小姐,太邪性了!

不仅冷静得可怕,眼光也毒辣。

他确实有点被说动了,流放路上条件艰苦,有个懂医术的人在,确实能省不少事,甚至……可能捞点外快。

半晌,他冷哼一声,语气却不如之前强硬:“哼!

牙尖嘴利!

这次就算了,赶紧滚回去!

要是病了拖累行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完,悻悻地转身走了。

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这一关,暂时过了。

她提着水囊,步履沉稳地走回休息地,尽管下半身湿冷难耐,但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首。

林氏和清安看到她裤脚湿透,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围上来。

“辞儿,你这是……姐姐!”

沈清辞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将混了灵泉的水递给母亲和妹妹:“喝点水,会好受些。”

她自己也喝了几口,灵泉的暖流迅速在体内扩散,驱散了不少寒意,让她不至于立刻病倒。

远处的沈月柔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和怨恨。

为什么沈清辞总能化险为夷?

为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一点点特殊(在她看来)的“关照”?

沈清辞感受到那道不善的目光,却没有理会。

她坐在那里,默默催动灵泉化解寒气,心中警铃大作。

陈五的刁难不会停止,沈月柔也是个潜在的危险。

前路漫漫,步步惊心。

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势力。

夜幕降临,队伍在一片荒芜的土坡后露宿。

寒风呼啸,流犯们如同荒野上的弃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沈清辞靠在母亲身边,感受着体内灵泉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身体的疲惫和寒冷带来的损伤。

她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眼神却比星辰更亮。

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带着尊严和力量,活下去!

---第三章 完下章预告:夜宿荒野,沈清辞将如何应对严寒与可能爆发的疾病?

石峰能否找到机会与女主接触,传递重要信息?

沈月柔在嫉妒与恐惧的驱使下,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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