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邻居开门，我是你老公（2）
任务和对婚姻的重视在她心中短暂地拉扯。
然而，天平很快便倾向了任务那一侧。
任务效率优先，是执行者应该拥有的基本素养。
而且，她和沈闲灰当了三年的妻夫，她相信他知道她的为人，不会胡思乱想。
应邬走进厨房，打开橱柜，取出一个饼干罐和一个干净的牛皮纸袋。
“我去回个礼。”
她朝沈闲灰说着，动作利落地从饼干罐里取出一些前几天烤的黄油饼干，仔细地装进牛皮纸袋。
沈闲灰关掉水龙头，看向她：“现在就去吗？”
“嗯，”应邬点点头，语气寻常，“顺手的事。”
她拿着纸袋，走到玄关，打开家门。
站在那扇深色的防盗门前，应邬抬手，敲了敲。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景止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应该是刚搬完东西，额角有些细碎的汗珠，但这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她时，他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个不似人类能自然流露的表情。
那是一种计算好的停顿，带着一些被预料之外的变数触发的惊喜。
而应邬，就是那个变数。
转瞬之间，那抹惊喜变成一个更深切的微笑。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笑得热情，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腼腆。
“应女士？”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
“我自己烤的一点小饼干，手艺一般，希望你不会嫌弃，”应邬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过去，笑得坦荡且具有亲和力，“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互相照应。”
景止伸出双手接过纸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在她手背轻轻按压了一下。
他先低头看着纸袋，随后抬起眼睛望着她，眼底似有微光流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心与渴望。
“谢谢你，”他的声音虽然放得有些轻，却一字不差地传入她耳中，“我很期待它的味道。”
送完饼干，应邬告别那道专注的视线，在转身回家的那一刻，系统界面浮现，更新了一条信息：情感镜像体活性增强。
关联性确认度：72%她推开自家的门，沈闲灰还在厨房，水流声己经停止了。
以往闲适的安静此时莫名地令人在意，她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有些解释会显得多余。
至于一些秘而不宣的事，例如系统的存在，她的身份，她来到这个世界目的，更是只能永远沉于水面之下。
但有些行动，却己经刻不容缓。
而在对面那间装修简约的公寓里，因空旷而显得格外冰冷的客厅中央，景止依旧站在原地。
他看着手中那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牛皮纸袋，伸出指尖，极轻地触碰袋口，然后缓缓地，着迷般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眼底那抹非人的微光久久未曾散去，愈发浓郁。
……应邬在为下一次的拜访做准备。
她正将刚烤好的饼干分装进一个个透明的小袋子里，动作仔细到让沈闲灰觉得有些刻意。
沈闲灰不时看两眼在餐桌前忙碌的她。
“老婆，你对这位新邻居，”他表情不变，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是不是有点过于热情了？”
应邬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道：“礼尚往来，这可是你以前教给我的。
总不能白收人家的书。”
上次过后，景止又来过几次，他带给她几本书，还特意说明饼干很好吃。
沈闲灰将擦干的杯子放回原处，走过来靠在餐桌边。
他看着她，语气放缓，眼里透着认真：“我知道。
我只是觉得，他看着你的眼神，不像刚认识的邻居。”
应邬这才停下封口的手，对上他带着隐忧的视线，唇角弯起一个安抚的笑：“不像邻居像什么？”
她撑着桌子，起身把他的头按向自己，在他唇上啄吻几下。
沈闲灰伸出舌头想要更深入，应邬却己经松开放在他脑后的手，离远了些。
“别多想，”她拿起装有饼干的袋子，在手里掂了掂，“我们只是邻居。”
在她拿着饼干出门前，系统界面在她意识中短暂闪现：目标情感波动的模仿性增强，建议保持接触。
下一阶段任务：收集情感镜像体的行为模式数据。
这一条通知表明，和景止接触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这么快任务就进入下一阶段，应邬的步伐中带上了研究者接近关键实验对象时的轻快与笃定。
在她身后，沈闲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玄关，抿了抿唇。
等应邬来到对面，刚站定，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门后的人似乎一首站在那里，等待着这个时刻。
景止眼睛亮得惊人，一看到她，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毫无杂质的笑。
应邬把饼干递给他：“这次我多做了一点。”
他依旧是双手接过，这次交接时，却几乎是用整个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应邬手腕一转，挥开他的手。
景止眼里藏着诡计得逞的满足，却表现得十分惊讶：“不好意思，应女士，我都没有注意到……”应邬的语气温和而坚定：“没事，只是我不希望我丈夫误会我们的关系。”
他从善如流道：“沈先生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幸福得让人羡慕。”
“我要是能和沈先生一样就好了。”
说者有心，听者却不知道有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意味深长。
在应邬思考着要怎么回话的时候，景止极其自然地提起另外的话题。
他再次提到第一次见面时她在看的书，并从一个深刻的角度，抛出关于“集体潜意识的边界是否可以被个体意识打破”这个问题的见解。
他的想法很独特，几乎要让应邬以为，自己找到了能在思想层面产生共鸣的知己。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小孩摔倒后爆发的响亮哭声。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眉头微蹙，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通过余光看到，景止的眉头也立刻跟着皱起，眼中快速闪过类似于不适的情绪，并下意识地模仿出她脸上那抹关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