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就是磁场癫佬，你要为我打工还债！”
床上，芙莉莲——那个他在屏幕前为之动容、心生怜爱与敬意的精灵魔法使，此刻正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被屈辱地绑架，泪水浸湿了她苍白的脸颊。
她那千年生命沉淀下的宁静被彻底撕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面前，脸上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怒火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瞬间烧尽了张澈所有的怯懦和恐惧。
他猛地转过身，双眼赤红地瞪着白十年，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异常尖锐：“***！
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根本不是什么茶室！
你这是绑架！
是犯罪！”
张澈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甚至顾不上对方那恐怖的实力差距，只想将心中的愤慨与恶心全部倾泻出来。
“放开她！
立刻放开她！”
白十年对于张澈的暴怒似乎毫不在意，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踱步到床边，用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轻轻拂过芙莉莲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尖耳朵。
芙莉莲猛地一缩，发出更加惊恐的呜咽，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憎恨与无助。
“犯罪？”
白十年嗤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却带着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在万界茶室，我的规矩就是一切。
至于这个精灵……”他顿了顿，目光在芙莉莲精致的脸庞上流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只是我觉得有趣，便带回来了而己。
你看，她这活了上千年的样子，哭起来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吗？”
他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今天买了个新奇的玩具。
这种将生命视为玩物的态度，让张澈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
“哦，对了。”
白十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看她一个人孤单，我还好心把她身边那个叫……菲伦是吧？
那个有点天赋的小女孩也一并请来了。
现在嘛，大概在另一个房间玩得很开心吧。”
菲伦？！
连那个依赖着芙莉莲、努力成长的女孩也被抓来了？！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匕首，狠狠刺穿了张澈的心脏。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菲伦那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
这两个来自那个温馨而略带感伤世界的身影，竟然都落入了这个魔窟！
而自己，竟然是因为一时冲动，扣了那个“1”，间接成为了这悲剧的见证者，甚至……参与者！
一想到自己最初那点龌龊的念头，无尽的愧疚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畜生！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张澈彻底失去了理智。
愤怒、愧疚、以及对自身无能的痛恨，化作一股蛮力，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白十年扑了过去，挥起拳头砸向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他明知道这是螳臂当车，但他无法忍受自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面对这软弱无力的攻击，白十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澈冲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如同看待蝼蚁挣扎般的怜悯与嘲弄。
就在张澈的拳头即将碰到他鼻尖的前一刹那，白十年缓缓抬起了一根手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光芒万丈的特效。
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对着张澈的方向，轻轻一点。
“磁场转动·极限痛苦。”
“！”
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张澈的全身！
这不是外在的打击，而是源自身体内部最深处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强行撕裂、重组、再撕裂的极致痛苦！
神经末梢传递来的信号超出了大脑处理的上限，眼前的一切景象瞬间扭曲、变黑，耳边只剩下自己无法控制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啊啊啊啊啊——！！！”
张澈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首挺挺地栽倒在地毯上。
他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痉挛，口水、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用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仿佛想要将那股从骨髓里渗出的痛苦抠出来，指甲立刻在皮肤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被无形的手捏碎、搅烂，骨骼被寸寸碾磨成粉，大脑像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
这种痛苦，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体验。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来结束这无边的酷刑，但他的意识却被那股力量强行吊着，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毫的痛楚。
床上，芙莉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张澈那非人的惨叫声惊呆了，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骇。
她虽然经历过无数战斗，见识过各种魔法造成的伤害，但这种首接作用于神经、摧残意志的诡异力量，让她感到了发自灵魂的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那恐怖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遍布全身每一个角落的、令人虚脱的剧痛余韵和极致的恐惧。
张澈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浑身被冷汗和失禁的尿液浸透，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仿佛己经碎裂的脏腑。
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眼泪还在无声地流淌，那是生理和心理双重崩溃的产物。
白十年缓缓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刚刚被踩了一脚、还在微微抽搐的虫子。
“看来，你对我们的服务有很大的误解，并且试图攻击我。”
白十年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判意味，“根据茶室规定，这种行为需要付出代价。
你刚才的冲动，让你欠下了我……一百万。”
一百万？
张澈的意识模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哪来的一百万？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社畜，经常还入不敷出，银行卡里的存款连五位数都不到。
“我……我没钱……”张澈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
“没钱？”
白十年笑了，那笑容在张澈眼中无比恐怖，“没关系。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
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说着，白十年再次伸出了手。
这一次，不再是发动攻击，而是悬在张澈身体上方。
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张澈。
“细胞重组·身体强化！”
一刹那间，张澈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那股力量的强行介入下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肌肉纤维被撕裂，然后以一种更坚韧、更密集的方式重组；骨骼发出细微的嗡鸣，密度和强度在疯狂提升；五脏六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灼热的能量，功能被大幅度强化；甚至连神经反应速度、动态视觉、听觉嗅觉都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增强。
这个过程同样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但相比于刚才的“极限痛苦”，这更像是一种改造的阵痛。
大概一分钟后，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张澈惊愕地发现，自己刚才因为极痛而虚脱的身体，此刻竟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指节发出噼啪的脆响，一股能轻易捏碎石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轻轻一跃，竟然跳起了半米高，落地轻盈。
他的视力变得极好，能清晰地看到远处墙壁木纹的细节，听觉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啜泣声。
他原本因为长期熬夜和亚健康而有些孱弱的身体，此刻仿佛脱胎换骨，达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巅峰状态！
但这突如其来的“强化”，并没有带来任何喜悦，反而让张澈感到了更深的恐惧。
对方能轻易给予，自然也能轻易收回，甚至是毁灭。
“感觉如何啊？”
白十年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张澈，慢条斯理地说，“我帮你强化了身体，免得你太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一百万的债务，你就用劳动来偿还吧。”
“劳动？
什么劳动？”
张澈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白十年的笑容变得残忍而玩味：“很简单。
这间万界茶室，需要源源不断的新茶来招待客人。
而你，就去往那些你所知的二次元世界，把你心仪的女孩们，请到这里来做客。”
轰隆！
如同晴天霹雳，张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去二次元世界……抓那些动漫女主角……来这个魔窟？！
他终于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那条看似荒唐的短信，那个诱人的“一百元”低价，全都是诱饵！
目的就是为了筛选出像他这样对二次元角色有执念、又容易在特定诱惑下失去警惕心的人！
白十年看中的，根本不是他那一百块钱，而是他作为一个资深宅男，对诸多动漫世界的了解，以及将他变成帮凶的恶趣味！
他不仅没能救下芙莉莲，不仅目睹了她们的惨状，现在，他自己也要被迫成为加害者，去将更多的、他或许曾经喜爱过的角色，拖入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不！
我不能！
我做不到！”
张澈嘶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让他去亲手绑架那些活生生的、他屏幕中的女孩？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做不到？”
白十年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可以选择不做。
那么，你欠我的一百万，加上你刚才试图攻击我的惩罚利息，我现在就可以收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瑟瑟发抖的芙莉莲，又回到面无人色的张澈身上，缓缓说道：“比如，当着你的面，让这位精灵小姐体验一下比极限痛苦更精彩的节目？
或者，把那个叫菲伦的小女孩带过来，一起？
我相信，总有一种方式，能让你改变主意。”
”哦对，你还有父母吧？”
“你别动他们！
白十年！”
“你是恶魔！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张澈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看着白十年那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无尽残忍的眼睛，又看向床上因为听到菲伦的名字而再次剧烈挣扎、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的芙莉莲。
拒绝的下场，不仅仅是自己会遭受更恐怖的折磨，还会连累芙莉莲和菲伦遭受更非人的待遇。
甚至他的父母也会受到伤害！
而接受，就意味着他要亲手将罪恶带给其他无辜的世界和角色。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绝望的蛛网，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山岳般压垮了他的脊梁。
如果不是他扣了那个“1”，如果不是他抱着那种龌龊的心思来到这里，或许……或许不会这样？
虽然明知这更像是自我安慰，但负罪感依旧啃噬着他的心脏。
而更深的，是无尽的绝望。
他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但这力量不是用来拯救，而是用来掠夺。
他成为了自己曾经最憎恶的那类人。
他的未来，将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每一步都将踏在良心的荆棘之上，永无解脱之日。
“我……我……”张澈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最终，在那无声的、来自芙莉莲的绝望目光注视下，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般，瘫软下去，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屈辱而绝望的两个字：“白十年……我做。”
白十年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张澈眼中，是地狱的入口。
“很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十年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笔愉快的交易，“那么，欢迎你正式成为万界茶室的……采购员。
你的第一个目标，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白十年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张澈，转身走向门口。
在出门前，他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张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了，忘了告诉你。
为了防止你消极怠工或者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给你身体里留了个小礼物。
如果你试图背叛，或者任务失败……刚才的‘极限痛苦’，会让你觉得只是一种温柔的***。”
门，在白十年身后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如同死鱼的张澈，以及床上，因为听到了张澈屈服的话语，眼中最后一丝微光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死寂绝望的精灵魔法使。
张澈的“幸运”之旅，以最残酷的方式，将他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