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宫冻醒,毒酒溅了她一脸永安三年冬,寒潮卷着鹅毛大雪肆虐了整座皇城,
冷宫偏殿的屋檐下积着半尺厚的雪,寒风像刀子似的从窗棂缝隙钻进来,
刮得人骨头缝都发疼。沈清欢是被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呛醒的。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
黑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烫得她舌尖发麻,那股子苦杏仁味混着铁锈般的腥气,
直冲鼻腔——是鹤顶红!她猛地偏头,手腕狠狠一扬,“哐当”一声脆响,
描金漆的药碗砸在青石板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黑褐色的毒汁溅了面前宫女碧春满裙角,
在素色的布裙上晕开一片片暗沉的污渍,像极了凝固的血。“你找死!”碧春尖声呵斥,
脸上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恭顺,只剩下阴鸷的狠戾。她死死盯着沈清欢,
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而更刺人的是她没说出口的心声,
像毒蛇的信子般钻进沈清欢耳朵:这碗鹤顶红灌下去,你和这孽种都得暴毙!公主说了,
只要你死透,赏我五十两银子,还能让我出宫嫁个好人家!沈清欢胸腔剧烈起伏,
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不是原主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草包。
她是穿书的现代心理学博士,昨晚刚熬完那本狗血古言《真假公主:冷宫毒妃》,
闭眼再睁眼,就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镇国公府“冒牌公主”沈清欢。
原主本是镇国公府嫡女,三个月前被指婚给新帝萧烬渊,满心欢喜盼着大婚,
却在新婚夜前夕,被突然寻回的“真公主”林晚卿联合镇国公府构陷,
扣上了“私通外男、珠胎暗结”的罪名。一道圣旨下来,原主被废去婚约,
扔进这不见天日的冷宫,而她怀里这个刚满半岁的奶团子,就成了人人唾弃的“孽种”。
书中写得明明白白,原主就是在今日,被碧春灌下毒药,七窍流血而死,而这个可怜的孩子,
后续会被林晚卿以“秽乱宫闱”为由,扔进乱葬岗,连块裹尸布都没有。沈清欢低头,
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奶团子裹着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棉袄,小脸冻得发紫,
嘴唇干裂起皮,却还是努力地往她怀里缩了缩,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不苦……宝宝吹吹……娘亲不冷……宝宝给你捂手……那点微弱的暖意透过衣襟传来,
沈清欢心尖像被针扎了似的,又酸又疼。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
就没道理让这无辜的孩子重蹈覆辙。这一世,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带着这个小可怜,
从这吃人的冷宫里爬出去,让那些陷害原主的人,血债血偿!“少在这装死!
”碧春见她迟迟不动,眼中狠色更浓,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碗片,
就想上前按住沈清欢强灌剩下的毒汁,“沈清欢,这是公主殿下的意思,你乖乖受死,
还能留个全尸!”她的心声越发急切:快点动手!要是被人发现就糟了!
这***怎么突然挣扎得这么厉害?沈清欢眼神一凛,不等碧春靠近,突然抬手,
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捏得碧春骨头“咯吱”作响,
疼得她龇牙咧嘴。“你放开我!”碧春挣扎着,脸色涨得通红。沈清欢缓缓凑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碧春的耳廓,声音却冷得像殿外的寒冰:“碧春,你床板下那块松动的砖里,
藏着三十两赌银,是上个月偷了御膳房的金镯子换的吧?还有三日前,你趁采买之机,
在宫门口偷偷买了桂花糕,藏在袖袋里带进宫,回去后和你同乡的小太监分着吃了,
我说得对吗?”每说一句话,碧春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整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这些都是她藏得最深的秘密!赌银是她准备用来赎身的,
偷金镯子、买桂花糕更是触犯宫规的事,若是被揭发出去,轻则杖责流放,重则直接赐死!
这个被关在冷宫里、形如废人的沈清欢,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你是妖女!
你怎么会……”碧春浑身发抖,手里的碎碗片“哐当”掉在地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沈清欢冷笑一声,缓缓松开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滚。”一个字,
像重锤敲在碧春心上。她再也不敢多待,连滚带爬地往殿外跑,裙摆上的毒汁顺着一路滴落,
留下蜿蜒的痕迹。跑到门口时,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
心声在发抖:她肯定能听见人心!太可怕了!我得赶紧告诉公主殿下,这***不能留!
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寒风暂时被隔绝在外。沈清欢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衣衫上。刚才那一番对峙,
几乎耗尽了她仅存的力气——原主本就被冷宫的磋磨折腾得体弱多病,能支撑到现在,
全靠一口气吊着。她低头,轻轻抚摸着怀里奶团子的头,小家伙似乎察觉到她的疲惫,
伸出小小的手掌,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软乎乎的心声再次响起:娘亲……不怕……宝宝保护你……沈清欢鼻尖一酸,
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抱住孩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凉的小身子,
低声呢喃:“宝宝不怕,娘亲在,娘亲会保护你的。”殿外的雪还在下,寒风呼啸,
仿佛要将这座破败的偏殿吞噬。但沈清欢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她有读心术,
有现代的心理学知识,还有活下去的决心。林晚卿,镇国公府,
萧烬渊……所有欠了原主和这个孩子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这冷宫,困不住她。这死局,
她能破!第二章 读心拿捏太监,冷宫先搞“基建”碧春跑后没两日,
冷宫偏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一阵冷风裹着雪沫子涌进来,
带着股子霉味的馊粥香气也随之飘入。
沈清欢正抱着奶团子在窗边晒太阳——这是殿里唯一能晒到光的角落,
小家伙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终于有了点暖意,正含着小拳头,咿咿呀呀地哼着,
乎乎的心声在她耳边打转:太阳暖……娘亲暖……进门的是负责给冷宫送份例的刘公公。
他约莫五十来岁,佝偻着身子,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意,手里端着个破陶碗,
碗里装着半碗黑乎乎的馊粥,米粒都黏在一起,还飘着几只飞虫。“沈姑娘,该吃饭了。
”刘公公的声音尖细,听着就透着敷衍,目光在殿里扫了一圈,见四下无人,
眼底的轻蔑藏都藏不住。而沈清欢早已“听”到了他的心声,
像苍蝇似的嗡嗡作响:这冷宫的米粮扣一半,攒够了正好给我那赌鬼儿子还账!
这***和孽种,有口馊粥喝就不错了,还想吃什么好的?沈清欢眼底寒光一闪,没起身,
只是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奶团子,慢悠悠道:“刘公公,这粥闻着,
倒是和三日前你给西跨院李公公送的,一个味儿。”刘公公脸上的笑意一僵,
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难道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他强装镇定:“沈姑娘说笑了,
冷宫的份例都是按规矩来的,哪能和别处比。”说着就想把陶碗往地上一放,赶紧溜走。
“等等。”沈清欢抬手,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
正是宫廷规制。这是前几日她在殿角的杂物堆里找到的,原是原主小时候戴的,
此刻倒派上了用场。她晃了晃玉佩,声音清淡却带着穿透力:“刘公公,
昨夜你在御花园的假山下捡了块玉佩,成色极好,上面还刻着太后的徽记,藏在袖袋里,
到现在还没焐热吧?”“扑通!”刘公公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陶碗“哐当”摔在地上,
馊粥泼了一地,引来几只苍蝇嗡嗡乱飞。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哆哆嗦嗦地抬头看着沈清欢,眼神里满是惊恐:“沈、沈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那块玉佩确实是他昨夜捡的,见四下无人,就偷偷藏了起来,想着找机会出宫换些银子,
这事做得极为隐秘,怎么会被这关在冷宫里的女人知道?沈清欢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把玩着玉佩,语气平静:“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姑娘请讲!奴才一定照办!
”刘公公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此刻别说让他办事,
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敢拒绝。“第一,每日送足量的米粮、干净的水和炭火,
不得克扣半分。”沈清欢顿了顿,目光扫过他颤抖的身子,“之前克扣的,三日内加倍补上。
”“是是是!”“第二,你在宫里当差多年,消息灵通,每日送饭时,
把你听来的宫闱消息、朝堂动态,都告诉我。”沈清欢补充道,“别想着骗我,
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刘公公浑身一僵,
想起碧春之前疯疯癫癫说沈清欢是妖女、能听见人心的话,此刻再也不敢怀疑。
他连连点头:“奴才不敢欺瞒姑娘!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姑娘!”“第三,
不许把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碧春和你背后的人。”沈清欢的声音冷了几分,
“若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奴才明白!奴才绝不敢说出去!
”沈清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玉佩扔给他:“这块玉佩你拿回去,下次再敢贪心,
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刘公公如蒙大赦,捡起玉佩揣进怀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连地上的碎碗都忘了收拾。他的心声还在殿里回荡:太可怕了!这沈清欢真能听见人心!
以后可得乖乖听话,不敢再打歪主意了!沈清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有了刘公公这个眼线和“补给员”,她和奶团子在冷宫里的日子,总算是能好过些了。
接下来的几日,刘公公果然不敢再克扣,每日送来的都是干净的白米、新鲜的蔬菜,
还有足够的炭火。沈清欢用这些食材,给奶团子熬了软烂的小米粥、蒸了鸡蛋羹,
小家伙吃得眉眼弯弯,小脸渐渐养出了肉,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不再是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他常常坐在暖炉边,手里拿着沈清欢给的小木块把玩,
时不时抬头看看沈清欢,
响起:娘亲做的饭饭好吃……宝宝要长高高……保护娘亲……沈清欢看着他可爱的模样,
心里也软了下来。她一边照顾奶团子,一边利用刘公公带来的消息,默默梳理着当前的局势。
刘公公嘴碎,在宫里听了不少八卦,每次来送饭,都会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堆,
而他的心声更是泄露了不少隐秘。沈清欢从他的心声里得知,林晚卿被接入宫中后,
封为明慧公主,深得萧烬渊和太后的喜爱,镇国公府也彻底倒向了林晚卿,
对冷宫里的原主不闻不问,甚至还在暗中打压,生怕她有机会翻身。更让沈清欢意外的是,
她从刘公公的心声里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听说这明慧公主是国公夫人从乡野抱来的,
根本不是真公主!真正的公主当年被山匪掳走,早就没影了……沈清欢心头一震。
原来原主才是真正的公主!镇国公府为了权势,竟然找了个冒牌货顶替,
还将真正的公主构陷至此,实在是丧心病狂!她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笔账,
她记下了。除此之外,刘公公的心声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朝堂动态:北狄的骑兵太厉害了,
专挑夜里偷袭咱们的粮草,大将军都快急疯了!陛下这些日子愁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