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和温语离了婚。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说我忍不了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儿。
我们一个像火，一个像冰，注定走不到头。五年后，我成了个跑腿小t，每天在城市里穿梭。
直到那天，我接到一个单子，收件人是“温总”。推开那扇豪华办公室的门，我看见了她。
她还是老样子，一身名牌，眼神比冰还冷。可她身边，站着个小不点。
那小家伙穿着一身小西装，一本正经地叉着腰，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自己的员工。
最要命的是，那张脸，跟我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叫年年。
从那天起，我的跑腿路线就变得很奇怪。不是给温语送她最讨厌吃的芒果，
就是半夜送一份她从来不碰的螺蛳粉。甚至有一次，我俩被反锁在幼儿园的杂物间里。
黑暗中，我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她说：“江驰，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比她还想知道答案。直到我看见了年年藏在床底下的《爸妈复合大作战》手绘本。
第一页写着：作战目标——让跑腿的爹地，重新爱上霸总妈咪。我才明白，我儿子，
才是真正的霸总。而我，就是他play里的一环。1那个叫温总的女人“叮咚！
您有新的跑腿订单，请及时处理。”手机的提示音又响了。我把嘴里的半截烟拿下来，
吐了个烟圈，划开手机。一个加急单。从城西的“启航打印”，
送一份文件到CBD的“远舟资本”，三十八楼。距离不远，但价格给得很高，120块。
备注只有两个字：要快。我把烟头摁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跨上我的电瓶车。“远舟资本”，
这名字有点熟。想不起来了，干就完了。CBD那地方，写字楼一栋挨着一栋，
跟水泥森林似的。我把车停在楼下，拎着文件袋就往里冲。前台小姑娘拦住我，“先生您好，
请问您找谁？”“送文件的，三十八楼，温总。”小姑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东西，
但还是打了内线电话。挂了电话，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温总的助理马上下来接您。
”还挺客气。等了没两分钟，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来。
她接过文件，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我叫住她，“哎，麻烦签收一下。”她顿了一下，
好像觉得我很多事，但还是签了字。任务完成，钱到手。我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
就听见背后有人喊。“江驰？”这声音，五年没听到了，可还是像根针，
一下就扎进我耳朵里。我身子一僵，慢慢转过去。电梯口，站着一个女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盘着，露出干净的脖颈。脸上化着淡妆，眼神跟淬了冰一样。
是温语。我前妻。五年了，她一点没变，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扯了扯嘴角，
算是打招呼，“温总，好久不见。”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送文件。”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跑腿的。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恤和沾了点泥点的裤子上扫了一圈。没什么鄙视，
就是那种很平淡的审视。好像在看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路人。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挺好，
”她点了点头，“辛苦了。”说完，她就准备转身进电梯。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不点从她身后探出头来。那孩子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
特别好看。他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我的视线和他对上，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张脸……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跟我小时候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我腿有点软，
扶住了旁边的大理石柱子。温语也注意到了我的失态。她立刻把孩子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眼神变得警惕。“你看什么？”我喉咙发干，“这……这孩子……”“我儿子，
”她语气很硬，“跟你没关系。”电梯门开了。她拉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金属门缓缓合上，倒映出我那张傻逼一样的脸。我儿子。跟我没关系。呵呵。
当年离婚的时候，她说我没上进心，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说她像个机器人，
身上连点人气儿都没有。我俩和平分手，她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我也以为，
我俩这辈子就这样了。可现在算怎么回事？我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掏出根烟点上，
手抖得厉害。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叮咚！您有新的跑腿订单……”我划掉订单，
直接关了机。心里乱成一锅粥。跑腿小哥和女总裁。这他妈都五年了，
老天爷还跟我开这种玩笑。2这个单子，有点奇怪那天之后，我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宁。
送外卖的时候，差点把麻辣烫送到一个点了水果捞的妹子手里。晚上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个小不点的脸。还有温语那句“跟你没关系”。放屁。
要是没关系，能长得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要不要去找她问清楚？
可我拿什么身份去问？前夫？五年前就不是了。我俩现在，除了法律上那张离了婚的纸，
啥关系都没有。手机屏幕亮了，一个叫“肥龙”的哥们给我发消息。“驰哥，干嘛呢？
出来撸串啊。”我回了个“不去，烦着呢”。肥龙秒回：“咋了？被差评了？
”“比差评烦多了。”我把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肥龙在那头发了一连串的卧槽。“卧槽！
驰哥你这……这不就是小说里的带球跑吗？你前妻是个隐藏的霸总啊！
”我没好气地回他：“滚蛋，她就没隐藏过，一直都是霸总。”当年她就是公司高管，
现在看样子，是自己当老板了。“远舟资本”，听着就挺牛逼。
肥龙又发来一条：“那还说啥啊，直接上门认亲啊！这么大个儿子白捡的，还有个富婆前妻，
你这下半辈子不用愁了。”“你懂个屁。”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我要是图她钱，
当年就不会离婚。我就是……就是心里堵得慌。她凭什么不告诉我？那也是我儿子。第二天，
我顶着俩黑眼圈继续跑单。中午的时候，接了个单。给“远舟资本”三十八楼的温总，
送一份芒果糯米饭。我看着订单，愣了半天。温语对芒果过敏。这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我俩谈恋爱的时候，我买过一次芒果蛋糕，她碰了一下，胳B膊上就起了红疹子。
谁这么缺德，给她点这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单。我想去看看。到了楼下，
还是那个前台小姑娘。她看见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是给温总送餐的吧？直接上去就行，
李助理交代过了。”我嗯了一声，进了电梯。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三十八楼，
我找到总裁办公室。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我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咪，
你工作辛苦了，我给你点了下午茶。”是那个小不点。温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年年，
谢谢你。但是妈咪不吃芒果。”“为什么呀？”“妈咪过敏。
”“哦……”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那我让李阿姨扔掉吧。”我站在门口，
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小子叫年年。江念年？温念年？我敲了敲门。里面的对话停了。
温语的助理，就是上次那个穿套裙的女人走出来开门。她看见我，愣了一下，
“外卖放门口就行了。”“我找温总。”我说。李助理皱了皱眉，“温总在忙。
”“我就说几句话。”我往里看，温语正抱着年年，背对着我。年年倒是看见我了，
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冲我挥了挥小手。我心头一热。温语大概是感觉到了，她转过身。
看见我，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江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把手里的芒果糯米饭提了提，“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儿子给你点的这个，
你吃了会进医院。”温语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还记得她芒果过敏。她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怀里的年年，眼神有点复杂。“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冷冷地说。“我是不管，
”我把东西塞给李助理，“但是孩子的心意，你别当垃圾扔了。让助理吃了吧，别浪费。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年年清脆的声音。“叔叔再见！”我没回头，
只是抬手挥了挥。走出那栋大楼，我感觉阳光有点刺眼。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我拿出来一看，又是“远舟资本”的单子。这次是买一束玫瑰花，送到温语办公室。
卡片上写：温总，祝您永远美丽。落款是：一个爱慕你的人。我操。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3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我拿着那束玫瑰花，
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哪个狗东西在追我前妻？还他妈送玫瑰。俗不俗啊。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我还是去了花店。挑了十一朵最新鲜的红玫瑰，让老板包得好看点。
毕竟是客户要求。再次来到“远舟资本”楼下，我感觉自己跟这栋楼杠上了。
前台小姑娘看见我，直接露出了一个“你又来了”的微笑。“江先生，给温总送东西？
”我都混成熟客了。我点点头，直接往电梯走。到了三十八楼，温语办公室的门开着。
李助理不在，温语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年年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自己玩积木。
听见脚步声，温语抬起头。看见我手里的玫瑰花，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又是你？
”“客户下单，我负责跑腿。”我把花往她桌上一放，公事公办的语气。她没碰那花，
只是盯着我。“江驰，你能不能别再接我们公司的单了？”“我倒是想，”我摊了摊手，
“平台派单，我也没办法。”“你可以拒绝。”“拒绝要扣钱的。”我说的理直气壮。
开玩笑，这几单都是大额单，我凭什么不赚。她被我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地上的年年站了起来，哒哒哒跑到我身边。他仰着小脸看着我，奶声奶气地问：“叔叔，
这花是你送给妈咪的吗？”我还没开口，温语就抢先说了。“不是，是别人送的。”“哦。
”年年低下头，小脚丫在地上踢了踢，“妈咪不喜欢玫瑰花。”温语愣了一下。
我也有点意外。我记得她以前挺喜欢的。“妈咪喜欢向日葵，”年年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叔叔说过，向日葵，向着太阳，有希望。”他把“向日葵”三个字说得特别慢，
好像在提醒谁。我脑子“轰”的一声。这话是我说的。是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
我在大学城后面的小花坛里，指着一株向日葵跟她说的。那时候她家里出了点事，心情很差。
我为了逗她开心，瞎编的。这么多年了，我差点都忘了。温语她……还记得？我看向温语，
她的脸上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小孩子乱说话。
”她对年年说，“回你外婆家去，让李阿姨送你。”她把“阿姨”两个字咬得很重。
年年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被李助理领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有点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花送到了，我走了。”“等等。”她叫住我。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她。“卡片呢？”她问。我从兜里掏出那张卡片，递给她。她接过去，看了一眼，
然后当着我的面，把它撕成了两半。“告诉你的客户，以后别再送了。”“我没他联系方式。
”我说的是实话。她冷笑一声，“江驰，你装什么？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花是我送的？”“难道不是吗？”她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先是芒果，再是玫瑰，现在又搬出向日葵。江驰，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复婚？
”她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水味。这味道，以前我挺喜欢的。
现在闻着，只觉得心里发堵。“温语，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往后退了一步，
拉开距离，“我说了，我就是个跑腿的。你爱信不信。”“好，跑腿的。”她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又停下了。“温语。
”她没应声。“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空气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我听见她冰冷的声音。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4行，
我跟你耗上了从温语公司出来，我感觉自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骑着电瓶车在街上瞎逛，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那句“跟你有关系吗”，像一把刀子，在我心口来回地划。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越想越气，一拧油门，车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路边的交警吹了声哨子，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闯红灯。回到我那间只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肥龙又发来消息：“驰哥，怎么样了？认亲成功没？
”我回他：“认了个锤子。”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肥龙：“……我怎么觉得，
这事儿有点蹊跷呢？”“废话，我也觉得蹊跷。”“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
你儿子……好像是故意的？”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想啊，
他先是给你妈咪……不对，给你前妻点了个她过敏的芒果，这是不是在制造机会让你出现？
”“然后他又故意提到向日葵，这不就是在帮你俩回忆过去吗？”“这小子，
绝对是个小人精！”被肥龙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回过味来了。年年那孩子，看我的眼神，
确实不太像看一个陌生叔叔。倒像是……在考察什么。而且他提到向日葵的时候，那小表情，
绝对是故意的。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难道这几次的跑腿单，都是这小子搞的鬼？
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怎么做到的？我翻出之前的订单记录。下单的账号都是匿名的，
手机号也是虚拟号，查不到任何信息。但这反而更可疑了。我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小子，在帮我。或者说，在帮我们。想明白这一点，我心里那股憋屈劲儿，突然就散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暖，又有点想笑。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
好像挺有意思的。行。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我给肥龙回了条消息：“谢了，兄弟，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肥龙回了个？。我没再理他。我打开跑腿APP，把我的接单范围，
设置成了以“远舟资本”为中心，半径五公里。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头，刮了胡子，还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
虽然还是骑电瓶车，但精神面貌得提上来。果不其然，上午十点，单子来了。
给“远舟资本”三十八楼的温总，买一份楼下咖啡店的现磨拿铁，不加糖。我笑了。
温语有低血糖，喝咖啡从来都要加双份糖。这小鬼，又在出招了。我接了单，跑到咖啡店。
“一杯拿铁，不加糖。”我对店员说。然后又小声补了一句，“再帮我拿四包糖，单独放。
”店员小姐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拎着咖啡和糖包，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楼。这次，
连前台都不用通报了，直接让我进。我推开温语办公室的门。她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手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年年不在。听见声音，她睁开眼。看见我，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放那吧。”我走过去，把咖啡放在她桌上。然后，
把那四包糖，一包一包地，整整齐齐地摆在咖啡杯旁边。她看着那几包糖，愣住了。
“你……”“温总日理万机，估计忘了自己有低血糖了。”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加糖的咖啡喝下去，我怕你一会儿晕倒在这，我还得负责打120。”她嘴唇动了动，
没说出话来。眼睛里那层冰，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
她在我身后，很轻地说了两个字。“谢谢。”我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子，你爹我这招，怎么样？5幼儿园大作战接下来的几天，
我成了“远舟资本”的专属跑腿。年年那小子，花样百出。一会儿让我送一份巨辣的毛血旺，
一会儿让我送一个需要自己拼装的乐高模型。每次下单，
都精准地踩在温语的雷点或者痛点上。而我，就负责见招拆招。她不吃辣，
我就在备注里让店家做成微辣，然后多带一瓶酸奶。她没时间拼乐高，
我就利用等下一单的间隙，坐在她办公室地毯上，三下五除二给她拼好。
温语从一开始的冷漠抗拒，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她看我的眼神，
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有时候我俩还能说上几句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关于年年的。
“他最近有点挑食。”“他睡觉喜欢踢被子，你晚上多注意。”这种对话，感觉很奇妙。
好像我们不是离了婚的前夫前妻，而是一对……还在婚姻里的父母。周五下午，
我接到了一个最离谱的单子。单子内容是：到城西的“阳光幼儿园”，
接一个叫“温念年”的小朋友放学。我看着“温念年”三个字，心里头一次这么确定。
这他妈就是我儿子。跟我姓江，随她姓温，取名叫念年。思念的念。我心里又酸又软。
我立刻点了接单，油门一拧就往幼儿园冲。到了幼儿园门口，已经有很多家长在等了。
我一个大男人，骑着个电瓶车，夹在一堆开着豪车的妈妈中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没多久，
放学的铃声响了。老师领着一队队的小朋友走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年年。他背着个小书包，
走在队伍最前面，小脸绷得紧紧的，跟个小大人似的。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迈着小短腿就朝我跑过来。“叔叔！”他扑到我腿上，抱住我。我心里一颤，差点没站稳。
这是我儿子，第一次抱我。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乖，
”他点点头，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爹地，计划还顺利吗？”我愣住了。
他……他知道我知道了？我看着他那双狡黠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我捏了捏他的小脸，
“你个小鬼头。”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爹地，妈咪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
来不了了。所以，今天的亲子运动会，只能靠你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
亲子运动会？”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家长和孩子，都穿着统一的亲子装。就我俩，
一个穿着跑腿的工服，一个穿着幼儿园的校服，特别显眼。年年拉着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