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板开了三十年车,见过太多人走茶凉。所以当老板当成宝的年轻秘书,
坐进对手那辆扎眼的跑车时,我一点也不意外。第二天,老板捶着桌子,怒骂公司出了内鬼,
要让那个人牢底坐穿。所有人噤若寒蝉时,我走上前,放下一支笔。“老板,听听这个,
”我说,“她说,您这把老骨头,斗不过他们年轻人。”01林振海的办公室里,
空气凝滞得像一块铁。昂贵的红木办公桌被他捶得砰砰作响,震得桌上的紫砂茶具都在颤抖。
“内鬼!公司出了内鬼!”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通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高管,
声音里裹着狂风暴雨。“城西那个项目,我们跟了整整一年!所有的标书细节,
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报价就比我们低那么一点点,正好卡在我们的底线上!
”“查!给我查!我不管他是谁,就算是在公司干了十几年的老人,我也要亲手把他送进去,
牢底坐穿!”会议室里,噤若寒蝉。一众平日里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高管,此刻都低着头,
生怕引火烧身。我,陈忠,一个开了三十年车的老司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司机服,
站在门边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一尊沉默的石雕。我见过林振海意气风发的模样,
也见过他濒临破产时的颓唐。但像今天这样,被一种源自背叛的狂怒彻底吞噬,还是头一次。
我知道那个内鬼是谁。昨天下午,我送老板回家后,开着空车返回公司,准备做日常保养。
就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门口,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晴,老板最宠信的年轻秘书,
那个被他当成女儿一样,手把手教导的女孩。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白色套裙,
袅袅婷婷地拉开了一辆骚红色法拉利的车门。驾驶座上的人,是周宇。
林振海曾经最得意的门生,也是他现在最大的死对头。周宇探过身,
亲昵地为苏晴理了理头发,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的亲密和算计,在黄昏的余光里,
刺眼得让人心头发冷。我默默地调转了车头,离开了。此刻,看着暴怒的林振海,
我迈动了有些僵硬的腿,一步一步,穿过那些惊诧的目光,走到了办公桌前。
所有人都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司机,在这种场合,要做什么?我没有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轻轻地放在了那份被揉成一团的废标文件旁。
林振海的怒吼戛然而止,他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那支笔,
眼神里全是困惑和被打断的暴躁。“陈忠?你干什么?”“老板,听听这个。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她说,您这把老骨头,斗不过他们年轻人。
”我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按下了播放键。“咯咯咯……”一阵娇媚入骨的笑声,
从录音笔里清晰地传了出来,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诡异。是苏晴的声音。“周哥,
你真是太坏了,把林振海那个老东西耍得团团转。”另一个男声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是周宇。“老东西?他早就老了,思想僵化,
还抱着他那套过时的东西不放。晴晴,你做得很好,城西这个项目拿下,
他的资金链就断了一半。下一步,我们就放出他偷税的黑料,让银行抽贷,到时候,
他的公司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老东西会不会气死啊?”“气死才好!
他当年怎么对你爸的,我们就怎么加倍还给他!他不是最看重他那个破公司吗?
我就要当着他的面,把它一点点捏碎!林振海老了,公司早晚是我们的。”录音还在继续,
但林振海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暴怒的红色,
变成了缺氧的青紫色,最后,又化为一片死灰。他猛地抬手,
将桌上的紫砂茶杯狠狠地扫落在地!“啪——!”碎片四溅。“叫苏晴……滚进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几分钟后,苏晴踩着高跟鞋,
扭着腰肢,款款走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甜美的微笑:“林总,您找我?
”当她的目光落到桌上那支还在播放的录音笔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但她毕竟是苏晴。只是一秒钟的慌乱,她立刻调整了表情,扑通一声,
直接跪在了林振海面前。“林总!这是伪造的!这是AI合成的!”她声泪俱下,
柔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网上这种技术太多了!
一定是有人想害我!一定是周宇!他得不到我就想毁掉我!”她的哭声凄切动人,
配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软。紧接着,她猛地抬起头,含泪的眼睛,
像毒箭,直直地射向我。“是他!是陈叔!”她指向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和委屈。
“肯定是周宇收买了他!林总,您想想,他一个司机,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一直就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年轻,抢了他的风头!肯定是他为了钱,联合外人来陷害我!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高管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流露出动摇。是啊,
一边是跟了老板三十年的老司机,另一边是老板视如己出、委以重任的贴身秘书。
一个糟老头,一个大美女。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八面玲珑。这选择题,似乎并不难做。
林振海的目光,也从苏晴身上,缓缓地移到了我的脸上。那眼神里,除了滔天的怒火,
竟然真的多了怀疑。我能读懂那丝怀疑。他怀疑我老糊涂了,被人当枪使。
他怀疑我因为待遇问题心生不满,被人轻易收买。他甚至怀疑,这三十年的忠诚,
是不是只是一场伪装。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慢慢收紧。
苏晴见状,哭得更凶了。她开始“回忆”我平日里对她如何“冷漠”,她热情地打招呼,
我却只是点点头。她给我带早餐,我却从来不吃。她甚至开始编造一些“细节”,
说曾经看到我偷偷摸摸地翻老板车里的抽屉,怀疑我“手脚不干净”。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振海那个二十出头的宝贝儿子林超,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一把扶起地上的苏晴,对着林振海怒吼:“爸!你疯了吗!你宁可信一个臭开车的,
也不信小晴?”他像一头护食的野狗,将苏晴护在身后,满眼敌意地瞪着我。
“小晴有多好你不知道吗?公司里里外外,哪件事不是她帮你打理?这个老东西懂什么?
他就是嫉妒!爸,你要是敢动小晴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林振海被儿子的顶撞气得嘴唇发紫,一边是声泪俱下的“心腹”,
一边是维护“心上人”的亲儿子。他陷入了暴怒和犹豫的巨大矛盾中,理智被情感彻底搅乱。
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所有人咆哮:“都给我滚出去!”然后,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陈忠,你……暂时不用开车了,回家等消息!”被停职了。
我用三十年的忠诚换来的,竟然是老板的怀疑,和一句冰冷的“回家等消息”。
我什么也没说。没有辩解,没有慌乱,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林振海,
看着他被愤怒和怀疑吞噬的脸,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这间让我感到窒息的办公室。
走出公司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心中一片冰冷。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我织了三十年的网,现在,才刚刚拉开一角。02我被停职的消息,
像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公司。而苏晴和周宇的反击,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
也更狠。第二天一早,一篇署名为“资深财经记者”的自媒体文章,在各大平台刷屏。
标题耸人听闻:《豪门恩怨:三十年老司机因待遇不满怀恨在心,
伪造AI录音构陷美女秘书!》文章写得“声情并茂”,“细节”丰富到令人发指。
里面说我,陈忠,一个貌似忠厚的老实人,实则贪得无厌。文章“披露”,
我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在外面堵伯欠下巨额高利贷,我为了给儿子还债,
多次向公司预支薪水。文章还“采访”了“知情人士”,
说我曾私下向年轻貌美的苏晴秘书借钱,被苏晴“婉言谢绝”后,便怀恨在心。最恶毒的是,
文章里还配上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偷拍的,我女儿在路边摊吃麻辣烫的照片,
旁边配文:“据传,其女生活作风豪放,与多名社会人员交往过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毒刀,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我没有儿子,更没有堵伯欠债。
我女儿是市重点中学的老师,品学兼优,是我的骄傲。这盆脏水,不仅泼在了我的头上,
更溅到了我最珍视的家人身上。公司内部的微信群彻底炸了。“我就说嘛,
一个司机哪来那么大胆子,原来是缺钱缺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跟了老板三十年,
竟然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太恶心了,自己儿子堵伯,还想拖苏秘书下水,
被拒绝了就报复,这人品简直了。”“可怜苏秘书,又漂亮又能干,就是太单纯了,
才被这种老狐狸算计。”平时跟我点头哈腰,让我帮忙带份饭、捎个东西的同事们,
此刻都化身成了正义的法官,对我进行着口诛笔伐。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保安、保洁,
在路上见到我,也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绕开。苏晴则在公司里,
将她的白莲花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她在全体员工面前,声泪俱下地发表了一番“感言”。
“我相信陈叔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他在公司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个人……不打算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只希望他能早日醒悟,不要再被人当枪使了。
”这番话说得,既显出了她的“大度”与“善良”,
又坐实了我是个“被人利用的糊涂蛋”的形象。林振海的儿子林超,
更是成了她最忠实的拥护者。他直接在自己的朋友圈里转发了那篇文章,
配上了一句恶毒至极的评论:“农夫与蛇,古人诚不我欺。有些人,你把他当家人,
他却只想咬死你。养不熟的狗,就该打断腿扔出去!”我成了整个世界的笑话和公敌。下午,
我接到了林振海的电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沙哑,没了昨天的暴怒,
却多了一份沉重的压力。“老陈……网上的文章,我看了。”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如果缺钱,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三十年的交情,
你……”他的话里,依然是怀疑。他宁愿相信我是因为缺钱被人收买,也不愿相信,
他视若珍宝的苏晴,是一条美女蛇。因为承认后者,就等于承认他自己眼瞎心盲,愚蠢透顶。
对于林振海这样自负了一辈子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我没有苦衷。
”我平静地回答。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老陈,你先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
你暂时别管了。”他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正缓缓驶出小区。那是林振海的车。驾驶座上,
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我的位置,已经被取代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我的女儿。电话一接通,她压抑的哭声就传了过来。“爸!
网上那些都是胡说八道的对不对?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污蔑我!我现在在学校,
同事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女儿的哭声,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进我的心里。
我可以忍受所有的误解和污蔑,但我不能容忍他们伤害我的家人。“囡囡,别哭。
”我柔声安慰她,“相信爸爸,没事的。清者自清。你安心上课,过几天,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挂了电话,我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寒。我走到卧室,
从床底一个尘封的旧木箱里,拿出了一部非常老式的诺基亚按键手机。这部手机,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我开机,找到通讯录里唯一一个没有姓名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喂?”一个同样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老张,”我对着窗外,
看着那辆已经远去的奔驰,眼神里再也没有波澜,只剩下决绝。“该你了。”02.老张,
我的同乡,也是我过命的兄弟。三十年前,我来城里给林振海开车,他则进了工厂。
后来工厂倒闭,他干过各种杂活,最后,经我介绍,进了周宇的公司,当一名保洁。
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佝偻着背,每天默默扫地、倒垃圾,毫无存在感的老头。
但他们不知道,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得比谁都清楚。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
我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老张的儿子,一个精通电脑的年轻人。邮件里,
是几张高清照片。照片的内容,是周宇公司地下车库的访客停车记录。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苏晴那辆公司配给她的白色宝马,在过去半年里,至少有二十次,
在上班时间,停在了周宇公司的专属访客车位上。每次停留的时间,都超过三个小时。
这些照片,足以证明苏晴和周宇往来密切,并且严重失职。
但我没有立刻把这些照片发给林振海。我知道,
对于一个已经被情感和面子蒙蔽了双眼的人来说,这些证据还不够。苏晴依然可以狡辩,
说她是去谈工作,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林振海派她去策反周宇的。我要的,
不是让她狡辩,而是让她百口莫辩,身败名裂。我打开了另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
是我这几年来,陆续拍下的一些东西。我找出一张照片。那是去年,我送林振海去法国考察,
在戴高乐机场拍下的。当时,林振海在前方的VIP通道打电话,苏晴跟在后面,
以为我没注意,偷偷溜进了一家爱马仕专卖店。
我下意识地举起随身携带的长焦相机——这是我唯一的爱好——对着店里拍了一张。
照片的焦点,是一个背对着镜头的男人,正在刷卡。而他的身边,是苏晴巧笑倩兮的侧脸。
她正踮起脚,亲昵地在那个男人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那个男人,
不是林振海外派在法国的任何一个员工。当时我只是觉得可疑,便将这张照片存了下来。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我将这张照片,和另外几张苏晴在不同场合,
背着不同款式的爱马仕、香奈儿包包的照片,一起打包。然后,我用一个新注册的匿名邮箱,
将这个压缩包,发给了另一个人。张太太。林振海过世的妻子,吴佩琴女士生前最好的闺蜜。
张太太出身名门,在城中名媛贵妇圈里,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大。她脾气火爆,
最是看不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风流韵事。更重要的是,她一直觉得,
林振海在妻子尸骨未寒之时,就火速提拔了年轻貌美的苏晴,是对亡妻的一种背叛。
我随邮件附上了一句话:“张太太,吴夫人尸骨未寒,
林总身边就养了这么个挥霍无度的捞女。据说,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林氏集团的公款。
您作为吴夫人的挚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一生的心血,被这种女人败光吗?”我知道,
这封邮件,就是一颗投入贵妇圈的深水炸弹。果然,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后院”之火,
就烧起来了。据我在林家当保姆的远房亲戚透露,张太太的电话,是直接打到林家座机上的。
她根本没给林振海任何辩解的机会,在电话里就破口大骂,声音大到整个别墅都能听见。
“林振海!你还要不要脸!佩琴走的时候眼睛都没闭安稳,你倒好,在外面养了个小妖精,
拿着公司的钱给她买包买车,你对得起谁啊!”“我告诉你,
我们这帮姐妹早就看那个姓苏的不顺眼了!一脸狐媚相!佩琴的头七还没过,
她就穿得花枝招展地在你面前晃悠,安的什么心,我们都清楚得很!
”“你要是还认佩琴这个老婆,就立刻把那个女人给我赶出去!不然,我们这帮老姐妹,
跟你没完!”林振海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这,仅仅是开始。
张太太的战斗力,远不止于此。她挂了电话,立刻就在她们的“名媛下午茶”微信群里,
把苏晴的照片和那些奢侈品包包的图片,全都发了出去。一石激起千层浪。
贵妇圈瞬间炸开了锅。“哎哟,这不是林总那个新来的小秘书吗?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见过,
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啊……”“这只爱马仕喜马拉雅,没有三百万下不来吧?她一个秘书,
哪来的钱?”“听说林总很宠她呢,直接给了她一张没有额度的副卡。”“版本已经更新了!
我听我老公的司机说,这个苏晴在外面还养着小白脸呢!花的都是林振海的钱!”流言蜚语,
像病毒一样,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变异。版本越传越离谱,越传越不堪。
林振海的宝贝儿子林超,也很快尝到了苦果。他在常去的酒吧里,
被几个富二代朋友当众嘲笑。“哟,超哥,听说你爸给你找了个小妈啊?比你还能花钱,
够劲!”“什么小妈,听说人家外面还有人呢!超哥,你这头上的帽子,有点绿得发光啊!
”林超气得当场跟人动了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林振海焦头烂额。
一边是公司项目被抢的巨大损失,一边是亡妻闺蜜团的口诛笔伐,
现在连最疼爱的儿子都因此受了羞辱。他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他第一次,对苏晴那个“清纯善良、不谙世事”的人设,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当天深夜,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一人,去了公司的财务部。他要亲自查一查,苏晴入职以来,
所有的报销账目,以及那张他给她的,号称“代表着无限信任”的信用卡副卡,
到底都流向了哪里。我知道,我的第二张牌,已经精准地打在了蛇的七寸上。而接下来,
我要送上的,是第三把刀。一把,由他最亲的儿子,亲手递出的刀。03林超找到我的时候,
眼睛还是红的,额角上贴着一块醒目的创可贴。他把我堵在我家楼下的单元门口,
一脸的戾气和不甘。“老东西!是不是你干的!”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
“网上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发出去的!你为什么要害小晴!”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揪着。
我那双看过太多风浪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这个被宠坏了的年轻人,色厉内荏,
像一只被激怒了却又不知道该咬谁的幼兽。“我为什么要害她?”我反问,声音不大,
却很清晰,“少爷,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在害谁?”“你放屁!”林超怒骂,
“小晴那么善良,她连一只流浪猫都舍不得伤害,她会害人?倒是你,一个吃里扒外的老狗,
被我爸赶出公司,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没有跟他争辩。口舌之争,
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我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我的那部老式诺基亚手机,
调出几张照片,递到他面前。是老张发给我的,苏晴那辆白色宝马,
停在周宇公司地库的停车记录照片。林超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迷惑。“这……这是什么?
”“苏小姐的车,停在周宇公司的地库里。”我淡淡地解释,“过去三个月,
一共去了十七次。每次,都是在上班时间。”林超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但依旧嘴硬:“那又怎么样!也许……也许是去谈工作!对!我爸肯定知道!”“是吗?
”我收回手机,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我展开,递给他。
那是一张信用卡副卡的消费账单。是我通过我在银行工作的一个远房侄子,花了点人情,
才搞到手的。账单上,密密麻麻的消费记录里,有一笔五十万的珠宝消费,
被我用红笔圈了出来。消费时间,是上个月的十五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天,
苏晴请了三天假,理由是“回老家看望生病的奶奶”。林振海还特意批了她五万块钱的奖金,
让她给奶奶买点补品。而账单上显示的消费地点,是香港的一家顶级珠宝行。
就在周宇在香港分公司的楼下。“少爷,”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锥子,
一下下戳着林超的心理防线,“这笔钱,如果你没记错的话,
应该是从你母亲留给你的那笔信托基金里,自动划扣的。”“苏小姐对老板说,这笔钱,
是你听说了她奶奶生病,非要主动转给她,让她买个礼物讨奶奶欢心的。”林超彻底愣住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笔消费的存在!
他虽然纨绔,但还没蠢到会动用母亲留给他结婚用的信托基金,去给一个女人买珠宝。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表情,决定再补上一刀。“周宇前几天出席一个商业论坛,
手腕上戴了一块新的百达翡丽。很不巧,我认识那家珠宝行的经理。”“他说,那块表,
和苏小姐买走的那条项链,是他们店里独一无二的‘挚爱永恒’情侣定制款。”“少爷,
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在害她吗?”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耳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气。
“老板把你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倾囊相授。”“苏小姐把你当成一个随用随弃的提款机,
哄骗你,榨干你。”“周宇,把你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边睡着你的女人,
一边花着你妈留给你的钱,一边在背后嘲笑你的愚蠢。”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
说出了最致命的一句话。“你母亲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样,帮着外人,
花光她留给你娶妻生子的钱,去讨好一个把你当猴耍的女人,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你母亲”这三个字,是林超唯一的死穴。吴佩琴女士在世时,
最疼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儿子。林超再混蛋,对他母亲的感情,却是真的。我的话,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上。他眼里的愤怒和戾气瞬间褪去,
取而代লাইনে是巨大的痛苦和崩溃。他猛地后退了两步,靠在冰冷的墙上,
眼眶以惊人的速度泛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无处发泄的受伤幼狮。
他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也没有去通知林振海。他像疯了一样,转身冲了出去,
开着他那辆兰博基尼,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绝尘而去。我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要去苏晴的公寓。他要去亲手验证,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我,
只是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转身,上楼,回家。我知道,苏晴的好日子,
到头了。当晚,苏晴那间装修奢华的高级公寓里,上演了一场天翻地覆的闹剧。
林超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踹开了门。他无视苏晴惊慌失措的尖叫和伪装的眼泪,
发了疯一样地翻箱倒柜。最后,他在苏晴最宝贝的那个珠宝盒的暗格里,
找到了那条价值五十万的钻石项链。项链的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
——股权转让意向书。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甲方苏晴,愿意将她持有的,
林振海“赠予”她的林氏集团百分之三的干股,以一千万的价格,
“转让”给乙方——周宇的公司。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苏晴所有的伪装,
在她最信任、最引以为傲的“备胎”面前,被撕得粉碎。04林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当林超把那条项链和那份股权转让意向书,狠狠地摔在林振海面前时,
这个纵横商场大半辈子的男人,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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