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在闺蜜柳霏的生日局上玩嗨了。蒙眼猜人游戏,她温软的指尖划过所有男生的喉结。
有人起哄:“跟庞海喝交杯酒!不喝就是玩不起!”烈酒混着暧昧的灯光,
安素笑着拿起酒杯。柳霏拍下她与庞海交缠的手臂:“发给厉川看看他多没劲!
”照片送达时,厉川正在开跨国会议。他盯着屏幕,眼底风暴聚集。“查清庞海底细,
明天让他滚出行业。”“柳霏那个工作室的合作方?全给我停掉。”报复的齿轮冰冷转动。
安素淋着暴雨在楼下站了七小时,厉川窗帘都没动。直到她晕倒在地,他才把人抱上楼。
“厉川...我知道错了...别不要我...”她烧得迷糊,死死攥住他衣角。
他冷着脸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安素,游戏有代价。”第一章柳霏举着酒杯,
半个身子歪在卡座扶手上,声音尖得能穿透震耳的音乐:“素素!别装死啊,到你了!
”包间里灯光迷离,彩球灯转得人头晕。五颜六色的光斑在安素有些发懵的脸上跳跃。
空气里混着香槟的甜腻、炸鸡的油腻,还有不知道谁身上过于浓烈的香水味,
闷得人喘不过气。周围几张脸都被酒精熏得发红发亮,眼神兴奋地盯着她。
安素胃里一阵翻腾,强忍下去。“快点快点!安美人!”另一头的庞海咧着嘴,
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拍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就等你了!磨蹭啥呢?怕了?
”他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刻意的怂恿劲儿。旁边几个男的跟着起哄:“对啊,素素姐,
霏姐生日最大!别扫兴嘛!”“玩不起哦?”安素靠在角落的软垫里,
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裙角。她其实不太想玩。厉川出差前还特意叮嘱过她,早点回家。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柳霏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这面子又驳不了。柳霏踉跄着过来,
一把拽住安素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的好素素!”她凑得很近,
灼热的酒气喷在安素耳朵上,“就一个游戏!蒙上眼,猜猜是谁!输了大不了喝一杯!
放轻松,开心点嘛!厉川又不在,管不着你!”“就是就是!”庞海应和着,
手里已经抖开一条黑色的丝巾,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来,厉太太,请吧?
”他故意把那称呼咬得很重,带着点说不清的轻佻。安素被柳霏硬拽起来,
推到沙发中间那片光怪陆离的中心。周围哄笑声更大了,像一层层无形的网把她缠住。
丝巾带着陌生的气味,蒙住了她的眼睛,隔绝了晃眼的灯光,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喧嚣的声浪。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规则很简单!
”庞海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兴奋,“摸喉结猜人!挨个摸过去!猜中了过关,
猜错了罚酒一杯!嘿嘿!”“开始了开始了!”有人怪叫。有人推了她一把,力道不重,
但方向明确。安素被推得往前迈了一步,手试探地伸出去。指尖首先碰到温热的皮肤,
下面是一个明显的凸起。她脑子有点木,指尖在那凸起上迟疑地停顿了一下。“喂!素素姐!
摸喉结!谁让你摸胸肌了!”一个男的大笑着起哄。周围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和口哨声。
安素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上瞬间火辣辣的,即使隔着丝巾也能感觉那热度。
黑暗让她更加慌乱。“我、我不是……”她声音有点发颤。“不算不算!
”柳霏在一旁拍手大笑,“重新来!下一个下一个!”又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的手指拉向前方。这次她碰到了粗糙的衣领边,然后才是皮肤,
底下的喉结小而硬。“……是……小刘?”安素犹豫着,声音很轻。“错!罚酒罚酒!
”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一杯冰凉的液体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里。浓烈的辛辣气味直冲鼻腔。
安素皱着眉,屏住气,仰头灌了下去。火线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她呛咳了几声,
眼前阵阵发黑。丝巾边缘有细密的汗渗出来。“再来!”柳霏兴奋地喊,“庞海!该你了!
”一只明显宽大的手主动抓住了安素还在微微发抖的手。这手掌心很厚,
带着汗湿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它几乎是带着点强迫性地,牵引着安素的手,
让她细长的指尖划过对方粗壮的脖颈皮肤,最后稳稳地按在一个特别大、特别突出的喉结上。
那喉结在安素的指尖下上下滚动了一下。安素只觉得手指下的触感让人极其不适。
她只想快点结束。“……庞海。”声音里透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感。“Bingo!
”庞海得意地大笑起来,根本没松开安素的手,反而顺势把她往前带了带,“还是素素懂我!
嘿嘿!”周围的哄笑和口哨声达到了顶点,像潮水般拍打着安素摇摇欲坠的神经。
那杯混合了不知道多少种烈酒的惩罚液体又一次递到了她唇边,颜色浑浊得可怕。“喝!喝!
喝!”整齐划一的起哄声震耳欲聋。柳霏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安素和庞海。
安素眼神已经有点失焦,脸颊酡红,身体微微发晃。庞海一手端着那杯浑浊的罚酒,
一手还半扶半箍着安素的肩膀,脸凑得很近,几乎贴着她的鬓角。“来!庞海!
”柳霏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一种疯狂的兴奋,“好人做到底!帮我们素素喝了呗!
你们俩……交个杯!”“交杯!交杯!交杯!”起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彻底吞没了最后一点理智。庞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带着一种让人厌恶的志得意满。
他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塞给旁边的人,然后端起安素的那杯,不由分说地抬起安素的手臂。
安素像个被摆弄的木偶,手臂被他强行环过自己的脖子,庞海粗壮的手臂也同时环了过来。
两人以一种极其别扭、极其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手臂交缠,身体紧贴。
那杯浑浊的、散发着可怕气味的液体就在他们交缠的手臂中间。“素素,干了它!
”庞海的脸几乎蹭到了安素的额头,声音带着黏腻的热气。安素胃里翻江倒海,
眼前的灯光和庞海那张油腻的脸旋转模糊成一片。她只想结束这一切,
只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逃开。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点本能,她猛地一仰头,
把杯口凑到了嘴边。冰冷的玻璃杯沿磕到牙齿,辛辣的液体混合着胃里泛上来的酸气,
汹涌地灌进喉咙。柳霏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兴奋地连点。闪光灯刺眼地亮了一下,
将这一刻——安素被迫仰头灌酒时痛苦皱起的眉,庞海脸上毫不掩饰的猥琐笑意,
以及两人身体暧昧交缠的姿态——清晰地定格。“搞定!”柳霏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笑得花枝乱颤,手指飞快地点着通讯录,“发给厉川!
让他看看他那个平时跟个冰雕似的女朋友,喝嗨了多带劲!哈哈哈,让他有点危机感!
”她醉醺醺地嘟囔着,精准地选中那个备注着“厉阎王”的号码,满意地按下发送键。
一条带着图片的消息,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城市的电子洪流。第二章厉川的办公室在城市云端,
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得如同流淌星河般的城市夜景。脚下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脉动。室内却是一片深海般的寂静,
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占据了大半个空间。桌面上,
几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映照着围坐的几张脸孔,个个神情疲惫而紧绷。
墙上的巨型屏幕上,被分割成十几格,每一格都显示着一张不同国籍、同样严肃的面孔。
纽约、伦敦、东京、法兰克福……全球金融市场的神经末梢,
此刻都连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厉川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寒刃。
深灰色的高定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他面前的屏幕上,
复杂的K线图和数据流瀑布般滚动,旁边的分屏是几份标红的紧急文件。
他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稳定得像心跳,
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关键指标,
偶尔用流利的英语或德语吐出几个简短的指令,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却让屏幕另一端的高管们下意识地坐直身体。“……伦敦盘口,
十五分钟内清掉我们持有的所有多头头寸,对,全部。”“……东京那边,立刻联系野村,
那个并购案的最终报价压到我们昨天确认的底线,多一分钱都不要谈。
”“……法兰克福的数据滞后了,技术组,三分钟内我要看到修正后的实时流量图。
”时间在高速运转的大脑和冰冷的指令中无声流逝。会议桌一角,
厉川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幽蓝色的光芒在昂贵的黑檀木桌面上短暂地跳跃,
像一颗微弱的星辰。一条新信息的预览弹了出来。发送者:柳霏。
内容:[图片]厉川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
准备像处理其他无数条无关紧要的信息一样立刻忽略。但那预览框角落的小小缩略图,
像一枚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高速运转的神经中枢。动作瞬间凝固。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在半空,最后一个指令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屏幕上的高管们还在等着下一轮指令,表情有些疑惑。
会议桌旁的下属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位那股陡然改变的气场,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
整个云端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滞、下沉,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凭空生成,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厉川的视线牢牢锁在那张小小的、模糊的预览图上。
几秒钟前还掌控着全球资本流向的大脑,此刻被这张静止的画面完全占据。他伸出手,
动作慢得有些诡异,指尖冰凉,点开了那张照片。高清的图片瞬间铺满了手机屏幕。
灯光暧昧迷离。安素的脸颊因为酒精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蒙失焦,
眉头因为吞咽的痛苦而紧紧蹙起。她的手臂被一条粗壮黝黑的手臂强行环绕着,
以一种极其别扭甚至屈辱的姿势交缠在一起,手腕被捏得泛白。
手里那杯浑浊的、颜色诡异的液体正被灌入她的口中。而那个男人——厉川认得他,
柳霏那个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咖庞海——整张脸几乎要贴上安素的鬓角,咧着嘴,
笑容里的得意和猥琐清晰得令人作呕。背景里是晃动的人影和赤裸裸的、看戏般的起哄眼神。
厉川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震惊,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眼底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块万载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情绪,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能吞噬光线的冷。那冷意不是愤怒的火焰,
更像是宇宙深处绝对零度的真空,带着摧毁一切的寂静力量。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薄薄的金属机身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不堪承受的呻吟。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侧脸,
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玉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屏幕另一端的高管们屏息凝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桌边的下属更是大气不敢出。终于,
厉川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全球连线的大屏幕,扫过会议桌旁噤若寒蝉的下属,
最后落回自己的手机屏幕。他没有再看那张照片第二眼,
只是用一种平静到令人骨髓发寒的语气,对着会议麦克风开口,
声音清晰地传遍全球各个角落。“会议暂停。十五分钟。”没有解释,没有多余一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切断了所有视频连线信号。大屏幕上瞬间变成一片沉寂的蓝色。
厉川站起身,动作依旧优雅沉稳,没有一丝多余。他拿着那部几乎要被捏碎的手机,
走向办公室另一侧巨大的落地窗。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冰冷、一声声叩在人心上的回响。城市的万丈霓虹在他脚下铺开,光芒流转,
却丝毫照不进他眼底那片冻结的深海。他站在窗边,颀长的身影被城市的灯火拉长,
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孤绝得像一座冰山。他解锁手机屏幕,那张刺眼的照片再次出现。
这一次,他看得极其仔细。安素痛苦蹙起的眉,庞海脸上每一个猥琐的细纹,
柳霏拍照的角度……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清晰地刻进他的视网膜。然后,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为“陈默”的名字。陈默,是他的首席特别助理,
也是他最锋利、最沉默的影子。厉川拨通了电话,放到耳边。窗外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的呼吸声。电话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
那头传来陈默惯有的、毫无情绪的声音:“厉总。
”厉川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灯海之上,薄唇微启,
吐出的话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查个人。庞海。现在,立刻。
”“我要他过去五年,经手过的所有项目,每一笔账目,每一个经手人,所有不合规的操作,
所有擦边球,所有能让他进去或者彻底滚蛋的东西。明早九点之前,资料放在我桌上。
”“另外,柳霏那个工作室,所有在谈和已签约的合作方名单,半小时内发给我。通知他们,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所有合作,即刻终止。
没有余地。”电话那头的陈默没有任何迟疑,甚至连一个多余的音节都没有:“明白。
庞海的资料明早九点前送达。柳霏工作室的合作终止指令,半小时后开始执行。
” 声音冷静得如同机器。厉川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倒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没有立刻离开窗边,只是静静地站着。
城市的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却再也无法激起一丝涟漪。那冻结的眼底深处,
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的冰原。他抬起手,指腹落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之下,
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景观。那力度,像是在确认某种东西的坚硬和不可撼动。报复的齿轮,
在他无声的命令下达那一刻,已经精准地嵌入轨道,开始转动。冰冷,坚硬,
带着碾碎一切的凛冽寒意。第三章清晨七点,
空气带着一股湿冷的、属于钢筋水泥森林特有的气息。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和高楼的夹缝,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白的光。
庞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袋浮肿发青,眼球爬满了红血丝,
脚步发飘地晃进写字楼大堂。他昨晚喝得断片,
只记得最后把安素那个大美人搂在怀里灌酒的爽快感,
还有柳霏拍着胸脯保证照片绝对能气死厉川时的得意嘴脸。
宿醉的头疼像有把钝锯在脑子里来回拉扯,让他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用力吸了吸鼻子,
鼻腔里还残留着劣质洋酒和香水混合的恶心气味。他扯了扯脖子上皱巴巴的廉价领带,
只想赶紧钻进自己那个格子间的小隔板后面趴一会儿。电梯门“叮”一声在十六楼打开,
庞海像游魂一样飘向自己熟悉的工位方向。刚走到部门那片开放式办公区的入口,
他就觉得不对劲。太静了。平时这个点,
键盘声、打电话声、同事间嘻嘻哈哈吃着早餐的闲聊声早就吵成一锅粥了。可今天,
整个办公区死寂一片。几十号人,没一个坐着,全都像被钉在了原地,齐刷刷地站着,
目光聚焦在部门主管——那个平时刻薄抠门的老李身上。
老李的脸色难看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手里紧紧捏着几张薄薄的纸。庞海心里咯噔一下,
宿醉带来的烦躁瞬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取代。他刚想缩头溜回自己的位置,
老李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像精准的探照灯,猛地钉在了他身上。“庞海!
”老李的声音尖利得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恐慌的愤怒,
瞬间打破了死寂。庞海被吼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站直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带着探究、冷漠、幸灾乐祸甚至一丝丝恐惧,齐刷刷地转移到他脸上,像无数根针扎过来。
“你!给我滚过来!”老李把手里的纸抖得哗哗响,几步就跨到了庞海面前,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庞海被那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强撑着:“主、主管,
这大清早的……”“大清早?我他妈恨不得半夜就把你揪起来!
”老李把手里的文件狠狠拍在旁边一个空着的工位桌上,“啪”的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办公区都颤了一下。“看看你干的好事!”老李的手指哆嗦着戳向文件上的几行字,
“去年南城那个外包项目!供应商账目混乱!回扣!你他妈吃了多少回扣?啊?!
”他越说越激动,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有上季度!跟‘飞讯科技’签的那个单子!
合同里的附加条款是你擅自改的吧?谁给你的狗胆!把甲方风险条款全删了!结果呢?
系统上线就崩!甲方全款索赔!这窟窿你填?你拿命填?!”庞海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血色尽褪。冷汗几乎是瞬间就从他额头、鬓角、后背冒了出来,粘腻冰冷,
瞬间打湿了里面的衬衫。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酒意彻底吓醒了。
那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用点小聪明就能掩盖的旧账,
像腐烂的伤口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了脓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主管,
您听我解释……”庞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徒劳地想要辩解,
“那个……那个供应商是有点乱,但是……”“放屁!”老李咆哮着打断他,
唾沫星子溅到庞海脸上,“审计报告都拍我脸上了!白纸黑字!板上钉钉!庞海!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宣告死刑般的冰冷口气说道,“你,被开除了。立刻!马上!
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开除”两个字像两道惊雷,劈得庞海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不!主管!你不能这样!我在公司五年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庞海猛地扑上去,想抓住老李的胳膊求情,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些事……那些事是我不对!我……我可以弥补!我……”“滚开!
”老李厌恶地、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甩开他,
力气大得让庞海踉跄着撞在旁边工位的隔板上,“弥补?你拿什么弥补?
公司现在要因为你惹上大麻烦!总部监察组已经在路上了!立刻滚!保安!保安!!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早就等在入口处,此刻立刻快步上前,
一左一右架住了失魂落魄、还在徒劳挣扎的庞海。“不!别碰我!我自己走!
我自己……”庞海的声音嘶哑绝望,带着崩溃的哭腔,在死寂的办公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被两个保安架着,半拖半拽地往外拉。经过一张张围观同事的脸孔,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冷漠和事不关己的疏离。他挣扎着回头,
视线扫过主管那张铁青的脸,扫过一片片象征着他职业生涯的灰蓝色隔板……突然,
就在他被拖到办公区中央通道时,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部门主管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墙后面,不是主管的办公室,
而是大楼核心的安保监控中心。监控中心里,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分割成无数个小格子,
实时显示着大楼各个角落的画面。其中最大、最清晰的一块屏幕上,
显示的正是此刻混乱的十六楼办公区。画面里,他庞海被两个保安架住,
一脸鼻涕眼泪的狼狈相,被放大得清清楚楚。而在那块巨大屏幕的正前方,背对着门口,
站着一个穿着笔挺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身形挺拔,肩线平直。他没有看屏幕,
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似乎落在某个不存在的点上。屏幕的冷光勾勒出他冷硬完美的下颌线,
也映亮了他搭在控制台上的一只手。那只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稳定的节奏,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一下,
又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嗒。嗒。嗒。那无声的敲击,隔着玻璃墙,隔着喧嚣和混乱,
像冰冷的丧钟,精确地敲在庞海彻底崩溃的心上。庞海认出了那个背影。
一股冰冷的、灭顶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比刚才被当场开除时强烈百倍!
他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像被抽掉了骨头,彻底瘫软下去。
嘴里的哭嚎和辩解变成了绝望的、意义不明的呜咽。他终于明白,
自己到底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不是倒霉,不是巧合,是精准的、彻底的毁灭!
保安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离了办公区,那绝望的呜咽声渐渐远去。监控中心里。
厉川缓缓收回了落在虚空中的目光,转向了那块巨大的屏幕。屏幕上,
庞海瘫软被拖走的身影占据了正中央的位置,那张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彻底的崩溃。
厉川的视线在画面中央那个狼狈的身影上停留了大约三秒。然后,
他拿起放在控制台上的内部通讯器,对着话筒,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这个人,
庞海。通知所有人事合作机构,永不录用。”指令清晰,冷酷,断绝一切后路。说完,
他放下通讯器,再没有看屏幕一眼,转身。冰冷的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回响,
离开了监控中心。背影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第四章柳霏的工作室开在城东一处新锐艺术区里。两层高的红砖老厂房改造,挑高空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老旧的梧桐树和爬满藤蔓的砖墙。
里面堆满了画板、雕塑半成品、各种颜料桶,
空气里常年飘荡着松节油和咖啡混合的独特气味。此刻,这种气味里掺进了一股浓烈的不安。
“叮铃铃——”刺耳的座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炸响,打破了工作室里排练新舞的慵懒氛围。
柳霏正半躺在一张巨大的豆袋沙发里,举着手机,
新着朋友圈里昨晚她精心挑选后发布的几张照片——安素喂庞海吃葡萄时她抓拍的“特写”,
还有安素被她推搡着去摸别人喉结时的“精彩瞬间”。
她美滋滋地看着下面一堆“霏姐局真会玩”、“素素姐放开了啊”的评论,嘴角得意地上扬。
昨晚那杯酒没白灌,照片发得真及时,厉川那个装腔作势的冰坨子,
现在指不定脸都气青了吧?想想就解气。她懒洋洋地伸长手臂,
够到旁边一张堆满颜料管和草稿纸的木桌,拿起座机听筒。“喂?你好,拉斐尔工作室。
” 声音还带着点看热闹的愉悦尾音。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像冰水,兜头浇下:“柳小姐?
我是‘云途’项目对接组的张经理。非常抱歉通知您,经过我们内部风险评估,
贵工作室与‘云途’品牌下季度联名艺术展的合作方案,存在较大不确定性和执行风险。
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终止合作意向。后续解约协议和相关赔偿问题,
会有法务同事与您联系。再见。”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柳霏举着听筒,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像被人迎面狠狠掴了一巴掌。云途?
那个她托了无数关系、磨了半年嘴皮子才拿下的国际户外品牌?马上就要签最终合同了!
风险?什么狗屁风险!“什么玩意儿?”她猛地从豆袋沙发里弹起来,
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失声道,声音因为惊怒而拔高变调。排练新舞的几个年轻舞者都停下来,
疑惑地看向她。没等她回神,被她扔在豆袋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跳动着一个她存了很久、平时根本不敢主动去拨的号码——某知名时尚杂志的艺术总监助理。
柳霏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猛地加剧。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接通。“柳霏小姐?
”对方的声音礼貌而疏离,像隔着千山万水,“我是《风尚》杂志丽莎总监的助理。
丽莎总监让我转达您,原定明天下午在您工作室进行的秋季大片取景拍摄计划,
因杂志方整体拍摄排期调整,不得不遗憾取消。占用您宝贵时间,非常抱歉。
后续如有合适机会,再与您联系。再见。”又是“嘟嘟嘟”的忙音。取消?排期调整?
柳霏捏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明天下午!所有场景都搭好了!模特档期!灯光师!
化妆师!定金都付了一半!一句轻飘飘的“取消”,
就把她这半个多月的筹备全踩在脚底下了?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她刚想拨回去骂人,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这次是微信语音通话邀请,发起人是她工作室的老客户,
一个本地小有名气的独立珠宝设计师。柳霏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接通,
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颤:“喂?琳达姐!正好我……”“霏霏啊!”对方的声音又快又急,
直接打断了她,带着一种直白的、近乎冷酷的现实感,“跟你说个事儿啊,咱们之前谈好的,
下个月在我新店开业活动上请你们舞团做开幕表演那个活儿,可能…可能不行了。唉,
新店预算砍得太狠了,实在撑不起你们那个报价了……”“琳达姐!
我们上次不是谈好价钱了吗?”柳霏急了,声音都带了哭腔,“预算不够可以再谈啊!
我们可以降一点……”“不是价钱的问题了霏霏,”对方叹了口气,
语气透着一丝无奈和某种不易察觉的疏远,“主要是…品牌形象定位可能要做调整,
需要更…更主流的风格?你们太前卫了,可能不太搭调。就这样吧,回头再联系啊,
我这边忙。”电话又被挂断。柳霏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回豆袋沙发里。豆袋发出沉闷的泄气声。
云途……风尚……琳达……三个几乎板上钉钉、关系极其稳固的合作,在不到十分钟内,
接连宣告死亡!这绝不是巧合!一个可怕的、让她浑身发冷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
她猛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恐惧和愤怒抖得几乎划不开屏幕,疯狂地翻找昨天的通话记录。
找到那个标注着“厉阎王”的号码,她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柳霏不死心,挂断,
再拨。“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再拨!“对不起……”冰冷的提示音一遍遍重复,
像钝刀子在割她的神经。这不是无法接通,也不是占线!她被拉黑了!
厉川把她彻彻底底地拉黑了!柳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她终于明白了!那个疯子!那个厉川!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那晚收到照片的反应根本不是气炸,而是直接启动了毁灭程序!他要碾碎她!
碾碎她的一切!“啊——!”柳霏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
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对面画架上绷着的一幅未完成的抽象油画!
手机屏幕在画布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镶嵌在画框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撞击声。
颜料飞溅开来,如同她此刻彻底崩毁的世界。工作室里死寂一片,
只剩她粗重急促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喘息声。舞者们早已吓呆,噤若寒蝉。完了。
一切都完了。第五章安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干涩发紧,像被砂纸磨过。昨晚的记忆混沌一片,
只剩下迷离混乱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呛得她眼泪直流的辛辣酒液,
还有……庞海那张油腻腻、凑得极近的脸,
和他那混合着烟味和汗味的粗重呼吸……安素猛地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挣扎着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柳霏的名字。“喂……”安素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素素!
安素!出事了!出大事了!”电话刚一接通,柳霏歇斯底里的哭喊就炸雷般冲了出来,
带着彻骨的恐慌和崩溃,“厉川!是厉川!他疯了!他报复我们!他把庞海整得丢掉了工作!
他断了我们工作室所有的活路!全完了!他把我拉黑了!电话打不通!怎么办啊素素!
怎么办!!他会弄死我的!他真的会弄死我的!”柳霏语无伦次,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安素握着手机,整个人如同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里,
刺骨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钻进来,瞬间盖过了宿醉的头疼。柳霏的话像一把把重锤,
狠狠砸在她混沌的意识上。厉川知道了?他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报复了……庞海?
还有柳霏的工作室?安素猛地坐起身,宿醉的眩晕让她眼前发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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