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阴山录取高考落榜那天,我在旧书摊买了本《民间精怪录》。 随手翻开,
竟发现书中夹着张黑色录取通知书。 “恭喜你被阴山大学录取,专业:冥府行政管理。
” 本着忽悠同学一起复读的心思,我把通知书拍照发到了班级群。 没想到三天后,
全班45人集体失踪。 警察在我家找到了那本书,书页上浮现出血字: “校长已就位,
学生已到齐,阴山大学正式开课。” 更可怕的是,
我的眼睛开始看见同学们的灵魂—— 他们正在一个个古老的民间传说中挣扎求生。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夏天的闷热黏在皮肤上,甩也甩不掉。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分数,
像根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眼底,瞬间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完了。十二年寒窗,
换来这么个结果。家里空无一人,爸妈还在上班,连个能分担这灭顶之灾的人都没有。
我像具被掏空了内脏的皮囊,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悠,最后浑浑噩噩地晃出了家门。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嘈杂,一切都刺眼得很。世界照常运转,只有我的天塌了。
不知走了多久,拐进一条熟悉的旧巷,巷子深处有个常年支着的旧书摊,
摊主是个总在打瞌睡的老头。以前心情不好时,常来这儿翻翻旧书,图个便宜,也图个清静。
今天更是连家都不想回,便一头扎进了那堆散发着霉味和时光气息的旧纸堆里。心浮气躁,
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指尖触到一本封面泛黄、没有署名的小册子——《民间精怪录》。
名字有点意思,我随手抽了出来,付了几块钱,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回到家,
把自己摔进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才想起那本小册子。翻开来,纸质脆黄,
字迹是那种老式的竖排繁体,配着些线条古朴、看起来莫名阴森的插图,
什么狐仙、河妖、画皮鬼之类。正心不在焉地翻着,忽然,
一张夹在书页中间的黑色纸片滑落下来。不是普通的黑,
是一种沉黯的、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光线的黑。拾起来,触手冰凉,像捏着一小块寒冰。
纸上用银色的线条勾勒出繁复而诡异的花纹,
簇拥着几行同样银色的字:录取通知书李默同学:经审核,你已被 阴山大学 录取,
学习 冥府行政管理 专业。请于癸卯年七月十五日前,持此通知书至报到地点报到。
阴山大学教务处癸卯年六月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嗤笑出声。阴山大学?冥府行政管理?
什么玩意儿?恶作剧?还是哪个三流野鸡大学搞的这种故弄玄虚的招生手段,
塞到这种旧书里?还七月十五,中元节?真是晦气!我心里那股因为落榜而积压的邪火,
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怎么,我李默看起来就这么好骗,
只配去这种听都没听过的“阴间”大学?划开手机,班级群里静悄悄的,
大概考得好的都在忙着庆祝,考得差的也像我一样装死。
一种微妙的、近乎恶意的念头突然钻了出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倒霉。
既然有这么个“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对着那张黑色通知书拍了张照,
故意滤镜像掉得阴间氛围十足,然后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发了出去:“兄弟们,
哥们儿我先走一步了!阴山大学冥府行政管理,听起来就牛逼!有组团一起去的吗?
包分配地府铁饭碗!”后面跟了个夸张的狗头表情。发完,我把手机一扔,
心里那点阴暗的宣泄感很快被更大的空虚淹没。这玩笑开得有点low,但管他呢。
我甚至没再多看那通知书一眼,随手把它和那本《民间精怪录》一起塞进了书架最深的角落,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段丢人的分数和这个更丢人的恶作剧一同掩埋。之后两天,我手机关机,
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在家躺尸。爸妈回来,看着我的状态,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但那种失望又担忧的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直到第三天下午,我才勉强开了机。一瞬间,
微信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像爆炸一样连环响起,屏幕被红色的数字淹没。
大部分是班主任和几个相熟同学打来的,还有好多条陌生号码。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点开班级群,消息已经炸了。最早是我那条关于阴山大学的玩笑下面,
跟了一堆调侃和“哈哈哈”。“默哥牛逼!”“地府缺个阎罗,你去正合适!
”“这P图技术可以啊!”但很快,画风开始不对。“@李默,你那个通知书到底怎么回事?
张涛昨天说去找你问问情况,然后人就联系不上了!”“王静也不见了!
她妈打电话到我这儿了!”“还有刘涛、李丽……他们好像都看了你那张图之后就没消息了!
”“报警了!警察说好多人失踪了!”“全班……我们班好像快没人了!”我一条条往上翻,
手指冰凉,心跳得像擂鼓。直到一条最新消息弹出来,是班长发的,
的语音:“完了……刚派出所来电话统计名单……我们班……我们班45个人……除了李默,
全都……全都联系不上了!”轰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45个人……集体失踪……因为我发的那张照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只是个劣质的玩笑!一张破纸而已!就在这时,家门被敲响了,声音急促而有力。
我魂不守舍地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名面色严肃的警察。“是李默同学吗?
关于你班级同学集体失踪的事,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我僵硬地把他们让进屋,
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那只是个恶作剧。为首的警察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房间,
最后定格在书架上:“我们接到线索,提到一张奇怪的录取通知书,和你有关。”通知书!
我猛地冲向书架,手忙脚乱地把那本《民间精怪录》抽了出来。
那张黑色的通知书还夹在里面,但当我拿起书时,感觉书的重量似乎有些不对。
我颤抖着翻开封面。第一页,原本空白的黄色纸页上,此刻,
正缓缓浮现出扭曲的、如同用鲜血书写的字迹,猩红刺眼,
墨迹仿佛还未干透:“校长已就位,学生已到齐。”“阴山大学,正式开课。
”我“啊”地一声把书扔了出去,它摊开落在地板上。那两个警察一个箭步上前,捡起书,
看到那血字,脸色也瞬间变了,立刻对着对讲机呼叫支援。我瘫软在地,浑身冰凉,
耳朵里嗡嗡作响,警察后续的问话一个字也听不清。校长?我?学生……全班同学?开课?
开什么课?混乱中,我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来回盘问,翻来覆去就是那些细节。
我机械地回答着,精神几乎崩溃。直到后半夜,才被爸妈接回家,警察嘱咐随时保持联系。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进房间,不敢开灯,蜷缩在床上。黑暗中,
那张血字的书页和同学们最后在群里的呼喊交替闪现。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可那张通知书,那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2 灵魂窥视极度的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冲击下,我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然后,
我“看”见了。不是梦,那感觉无比清晰,仿佛我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了一个诡异的维度。
视线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带着河水的腥气。一条模糊的渡船影子在雾中穿行,
船上挤挤攘攘站着许多身影,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迷茫。
是张涛!还有王静!他们都在船上!撑船的是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干瘦黑影,看不清脸,
只能感觉一股阴冷死寂的气息扑面而来。画面猛地一转,是在一条浑浊汹涌的大河边,
许多同学正哭喊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河滩淤泥里艰难跋涉,河水不时漫上来,
卷住他们的脚踝,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往下拉。而河对岸,
隐约可见一座笼罩在灰暗迷雾中的、庞大得不像话的古代建筑群,飞檐翘角,
像一头匍匐的巨兽。阴山大学?我还想看得更清楚,视野却骤然切换到一个狭窄阴暗的空间,
像是乡下的土坯房。一个女同学是学习委员李丽!蜷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她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一动不动。突然,那女人猛地掀开盖头,
露出的根本不是脸,而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嘴角咧到耳根,伸出长满绿毛的手抓向李丽!
“啊——!”我尖叫着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窗外,天刚蒙蒙亮。是梦?可那触感,那恐惧,真实得让我发抖。我大口喘着气,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然而,当我惊魂未定地转头,
目光扫过书桌时,呼吸骤然停止。桌面上,不知何时,静静摊开放着那本《民间精怪录》。
它明明应该被警察作为证物带走了才对!我死死盯着它,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我僵硬地走过去,低头看向翻开的书页。这一页,
正好是之前看到过的,关于“孟婆”和“奈何桥”的记载。泛黄的纸页上,
除了原有的竖排繁体字,旁边空白处,
竟然多出了几行新鲜的、歪歪扭扭的、如同稚童初学写字般的红色笔记,那颜色,
像极了凝固的血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今日课程:冥府律法基础——‘生死簿’查阅规范。”“授课地点:忘川河畔,
引渡栈桥。”“授课讲师:孟婆。”字迹猩红,刺得我眼睛生疼。
而当我逐字看完这短短的几行“课程安排”时,一段更加清晰、更加恐怖的影像,
不受控制地强行涌入我的脑海——视野下方,是浑浊泛黄的河水,拍打着木质栈桥的桥墩,
水声哗哗。我或者说,我的视角正站在桥上,手里捧着一本巨大的、封面漆黑的册子,
册子边缘闪烁着幽暗的金色符文。面前,排着长队的,正是我那些失踪的同学!
他们一个个眼神呆滞,面容憔悴,像提线木偶般缓慢移动着。队伍最前面,是张涛。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我手中册子的某一页。我这个视角抬起一只手,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巨大的、饱蘸浓墨的毛笔,那毛笔的笔尖,萦绕着令人心悸的黑气。
然后,笔尖朝着张涛的名字,缓缓落下……“不——!”我抱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
影像碎裂。我瘫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那不是梦!我真的能“看见”!
看见他们正在经历的一切!看见那些只存在于民间传说中的恐怖场景!
那本《民间精怪录》……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阴山大学……难道真的存在?
我看着书页上那几行新出现的血字课程安排,又想起刚才脑海中那清晰的“授课”景象,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似乎是唯一解释的念头,
疯狂地滋生出来——因为那张我发出去的通知书,
全班同学被强制“入学”了这所诡异的阴山大学。
而我……这个发出“邀请”的始作俑者……被那血字认定为……“校长”?
视线再次落回《民间精怪录》,那行“校长已就位”的血字仿佛在狞笑。
一股冰冷的寒意裹挟着难以言喻的责任感,猛地攫住了我。我得做点什么。
我必须……把他们弄回来!3 规则改写我瘫在椅子上,冷汗涔涔,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脑海中那“授课”的景象太过真实——张涛呆滞的眼神,
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册子,
还有那支仿佛能判定生死的巨笔……这一切都在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认知底线。那不是梦,
绝不是。是一种“看见”,一种强制性的、身临其境的感知。我是“校长”?
所以我被迫共享了这所诡异大学的“教学实况”?
目光再次落回那本去而复返的《民间精怪录》上,它安静地摊在桌面,
泛黄的纸页和那几行新鲜的血字课程安排,像一张无声的嘲讽。
恐惧依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全身,但在那恐惧的缝隙里,一种名为“责任”的毒刺,
正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45个同学,45条鲜活的生命,
是因为我那条愚蠢的、带着泄愤性质的玩笑,才被卷入了这无法理解的恐怖之中。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必须做点什么,哪怕能做的微乎其微,哪怕前方是更深的未知。
我的视线死死锁在血字课程安排的最后一行:“授课讲师:孟婆。
”孟婆……奈何桥……忘川河……我猛地扑到书架前,手指颤抖着在那些旧书间翻找。
我记得有一本很老的、讲中国神话传说的插画书。找到了!抽出来,
快速翻到关于阴曹地府的章节。粗糙的插图上,奈何桥横跨在浑浊的忘川河上,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至少画上是这样在桥头端着碗,给过往的鬼魂递汤。
但刚才“看见”的景象里,没有慈眉善目,只有一片死寂和程序化的冰冷。孟婆在“授课”,
内容是“生死簿查阅规范”?这太荒谬了!生死簿不是阎王掌管的吗?而且,查阅规范?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门地府公务员的岗前培训!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如果我能“看见”,
是不是也能……“干预”?这个想法让我自己不寒而栗。怎么干预?对着空气喊话?
还是……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民间精怪录》。
它是我与那个诡异世界唯一的、实体的连接点。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翻动书页。跳过那些狐仙、山魈的记载,
直接寻找与地府、与孟婆、奈何桥相关的内容。找到了。描述和插画与那本神话书大同小异,
无非是鬼魂饮汤忘却前尘,投胎转世。但在这一页的空白处,依旧是一片空白,
没有新的血字出现。难道干预需要特定的条件?或者……需要我主动做些什么?
我看着那关于孟婆汤的描述——“饮之忘却前生,了无牵挂。
”忘却……如果同学们在那种状态下被强制“学习”,结果会怎样?
他们会彻底变成浑浑噩噩的鬼魂,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来自哪里,
最终真的成为这“阴山大学”的“毕业生”,去填充那什么“冥府行政管理”的岗位?不行!
绝对不行!一种冲动驱使着我。我抓起桌上一支普通的签字笔,屏住呼吸,
在那记载着孟婆汤的段落旁边,用力地、几乎是刻划般地写下了一个字:“忆!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写完这个字,我像虚脱了一样,
后背又被冷汗浸湿了一层。我在干什么?这有用吗?还是会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我死死盯着书页,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书页依旧,那个我写下的“忆”字,孤零零地呆在那里,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果然……是我想多了吗?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被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无力感吞噬时——嗡!
脑海中猛地一震,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景象再次强行展开!还是那条浑浊的忘川河,
那座木质栈桥。我的“视角”依旧停留在桥头,手持那本巨大的黑色册子生死簿?。
面前,长长的队伍缓慢移动,同学们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队伍前方,
即将轮到的是班上的文艺委员,一个叫孙晓倩的女生,平时很爱笑,歌声也很甜。
此刻她却面无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着一丝恐惧。“视角”抬起手,
那支萦绕着黑气的巨笔再次出现,笔尖对准了黑色册子上“孙晓倩”的名字,
缓缓向下点去——按照之前的“课程”,这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登记”或“确认”?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页的瞬间!异变陡生!孙晓倩原本空洞的眼神里,
猛地闪过一丝极度的挣扎和痛苦!她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我想回家!
妈妈——!”这声尖叫像一块砸入死水潭的石头,在死寂的队伍中引起了细微的骚动。
几个排在她后面的同学,眼神也出现了瞬间的恍惚和动摇,虽然很快又恢复了空洞,
但那一下的波动真实存在!同时,我“看”到,站在“我”授课视角旁边,
那个一直隐在雾气中、看不清面容的“孟婆”或许只是一个顶着这个名头的存在?,
她那端着汤碗碗里是浑浊的、冒着气泡的液体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笼罩着她的雾气似乎翻涌得剧烈了一些。紧接着,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怒意的意志,
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猛地撞向我的“视角”!“轰——!”我现实中整个人从椅子上被弹开,
重重摔倒在地,眼前一黑,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鸣响,
鼻端甚至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灵魂。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从地上撑起身子,大口喘着气,头痛欲裂,
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有效!我的干预有效!
虽然只是让孙晓倩短暂地恢复了一丝记忆,
虽然引来了那个“孟婆”或者说那个“教学系统”的反噬,但这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本《民间精怪录》是我与那个世界交互的媒介!我这个莫名其妙的“校长”,
并非完全被动!代价是巨大的。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让我感觉灵魂都被撕裂了一块。
但我顾不上了。同学们在受苦,在那些恐怖的传说场景中挣扎,
而我是唯一一个可能帮到他们的人。我挣扎着爬回书桌前。《民间精怪录》依旧摊开着,
但刚才我写下“忆”字的那一页,旁边空白处,开始缓缓浮现出新的、扭曲的血字,
仿佛是被我的行为和后续的反噬所激发:“警告:校长干预初级教学流程,
扰乱‘忘川’秩序。”“权限临时冻结部分。”“下一课程:‘河伯娶亲’——实践课。
地点:浊河之滨。讲师:河伯使者。”“教学目标:学习‘祭祀’流程与‘贡品’筛选。
”血字的内容让我头皮发麻。干预果然是有代价的,我的“权限”被限制了?
虽然不知道这权限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而且,下一节课竟然是“河伯娶亲”!
这是另一个著名的、充满悲剧色彩的民间传说!通常是将活人尤其是年轻女子投入河中,
献给河伯以求风调雨顺。实践课?贡品筛选?我的同学们……会成为“贡品”吗?!
恐慌再次攫住了我。我必须尽快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不能每次都这样用自身灵魂去硬抗,
那根本撑不了多久。我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最后落在了电脑上。对了!资料!
既然这些“课程”都基于民间传说,那么了解传说的细节、弱点、乃至破解之法,
或许就是关键!我强忍着头痛和灵魂深处的虚弱感,扑到电脑前,开机,疯狂地搜索起来。
“河伯娶亲”的传说版本很多,核心是愚昧的祭祀和悲剧的献祭。但也有一些传说里提到,
有勇敢者比如西门豹敢于挑战这种陋习,通过智慧揭露骗局,拯救无辜。
西门豹……他将计就计,
把巫婆和地方恶霸扔进了河里……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同时,
我也没有放弃对《民间精怪录》的研究。我忍着不适,继续翻动书页,
寻找任何可能与“河伯”相关的内容,或者关于这本书本身来历的蛛丝马迹。
在翻阅到一页关于“水鬼”和“替身”的记载时,
我注意到页面边缘有一些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纸页同色的淡金色纹路,
之前因为心慌意乱完全没有察觉。这些纹路蜿蜒扭曲,不像文字,
更像是一种符箓或者封印的残片。我尝试用手指去触摸那些纹路,
指尖传来一种微弱的、温热的触感,与整本书阴冷的气质截然不同!有戏!我集中精神,
努力将意念灌注于指尖,顺着那淡金色的纹路缓缓描摹。起初没什么反应,
但当我描摹到大约三分之一的纹路时,书页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那淡金色的纹路骤然亮起了一瞬,虽然微弱,却驱散了一丝周围的阴冷之气。同时,
一小段信息碎片,如同解码般涌入我的脑海:“……契约为凭,血墨为引……校长权能,
在于‘改写’与‘授权’……然根基浅薄,慎用……”信息断断续续,很不完整,
但其中的关键词让我精神大振!“改写”?“授权”?难道说,我作为“校长”,
真正的能力不是硬碰硬地去干扰,
而是可以对这所“阴山大学”的“课程”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规则改写”?
或者“授权”同学们自己去反抗?这个想法让我心跳加速。但“根基浅薄,
慎用”的警告也清晰在目。刚才干预孟婆课的反噬就是明证。时间不等人。
脑海中关于“河伯娶亲”课程的倒计时仿佛已经在滴答作响。我再次看向《民间精怪录》,
关于“河伯”的记载那一页,新的血字课程安排已经凝固。我深吸一口气,
拿起了那支普通的签字笔。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写下对抗性的词语。
我回想着刚才触摸到的淡金色纹路,回想着“改写”与“授权”的提示,努力集中精神,
将全部的意念灌注于笔尖。然后,我在“河伯娶亲”的课程说明旁边,
小心翼翼地、沿着血字的边缘,
其简单的、类似“准许”或“核查”含义的符号这符号源自刚才信息碎片中模糊的印象,
并在符号中心,轻轻点了一下。做完这一切,我几乎虚脱,比刚才硬抗反噬时还要疲惫,
仿佛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劳动。我紧紧盯着书页,等待着。几分钟后,变化出现了。
那一行“教学目标:学习‘祭祀’流程与‘贡品’筛选”的血字,其中“贡品筛选”四个字,
颜色似乎淡化了一丝,变得不如其他血字那么刺眼鲜红。而在其下方,
极其模糊地、仿佛水印般浮现出两个小字:“……复核……”成功了!虽然效果微弱,
但我似乎真的在一定程度上,“改写”或者说“附加”了一个小小的规则流程!
“贡品”需要经过“复核”!这能带来什么变数,我不知道,但这无疑是一线希望!
4 河伯反噬我瘫在椅子上,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眼神却死死盯着《民间精怪录》,
盯着那预示着下一场恐怖“实践课”的血字。浊河之滨,河伯娶亲……同学们,撑住,
我会想办法……我一定把你们从这些吃人的民间传说里,一个个捞出来!意识回归身体,
剧烈的头痛和灵魂被撕扯后的虚弱感让我几乎无法坐直。
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忘川河水的腥臭与那“孟婆”愤怒意志带来的冰冷气息。
但比身体不适更强烈的,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焦虑。
“河伯娶亲”……实践课……贡品筛选……复核……这几个词在我脑中疯狂盘旋。
我强撑着再次打开电脑,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栏输入“河伯娶亲 破解”、“西门豹 记载”。
我必须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传说,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救命稻草。
传统的“河伯娶亲”无疑是残酷的。地方官吏与巫祝勾结,以平息河神之怒为名,
选取民女投入河中,实质是敛财害命。西门豹的破解之法在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巫婆和三老无法向河伯禀报”为借口,将他们投入水中,从而揭穿骗局,震慑宵小。
但阴山大学的“实践课”会是这样吗?那些“河伯使者”是骗子和恶霸,
还是……真正的、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同学们会被投入真正的、可能隐藏着水妖鬼怪的“浊河”吗?
“复核”……我赋予的这个微小变数,能起到什么作用?是延缓筛选过程,
还是给某个环节增加一点不确定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的天色从蒙蒙亮逐渐转为大亮,
但我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正在倒计时的恐怖空间里。我必须做更多准备。
我再次拿起那本《民间精怪录》,忍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感,集中精神,
尝试再次触摸、描摹那些淡金色的、蕴含着一丝“校长权能”信息的纹路。这一次,
我更加小心,更加专注。指尖传来的温热感比上次明显了一丝,随着我的描摹,
植于‘契约’……以‘认知’为薪柴……‘信念’可短暂扭曲规则……”“……然干涉愈甚,
反噬愈烈……慎之……慎之……”认知?信念?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我对这些民间传说的了解,我对同学们能够获救的坚信,似乎能转化为某种力量,
通过这本作为“契约”凭证的书,去影响那个世界的“规则”。但就像杠杆,
撬动的东西越重,需要的力量越大,反弹也越可怕。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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