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证刚领完,周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正要拉黑他,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闹够了没?
现在知道没我过不下去了吧。这一年就当是给你的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我看着手里鲜红的离婚证,他那边还在继续:我妈说了,你要是肯回来认错,
我们可以复婚。但得写保证书,以后家里的事都听我妈的。**01**离婚证刚领完,
周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那本鲜红的证书躺在我手心,边缘硌得掌心皮肤有些发烫,
像一簇刚燃起的火苗。我正准备将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电话却固执地接通了。
大概是手机卡顿,又或者是命运的嘲弄。听筒里传来他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闹够了没?现在知道没我过不下去了吧。”我没有说话,
静静地听着,像在欣赏一出荒诞的独角戏。“这一年就当是给你的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别总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妈说了,你要是肯回来跪下认错,我们可以复婚。
但得写份保证书,以后家里的事,公司的事,你都不能插嘴,一切都得听我妈的。还有,
你那个没用的弟弟,以后不许再接济他。”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钉子,
精准地扎在我过去三年婚姻生活的腐烂伤口上。
我看着手里那本证书上“离婚证”三个烫金大字,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似乎觉得,
这纸证书不是结束,而是一个让他更有资格训诫我的工具。“沈清,我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他开始不耐烦,语气里透出平日里惯有的暴躁。沈清。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
总是带着一股轻蔑。好像叫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件他随时可以丢弃又随时可以捡回来的所有物。我终于开了口,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周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刚刚才从民政局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我当然记得!沈清,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肯给你台阶下,是你的福气!你以为离了我,你在A市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谁会要一个被我周煜扔掉的二手货?”“二手货?”我轻轻咀嚼着这个词,然后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刺破了他虚张声势的气球。“周煜,”我一字一顿,
声音清晰而冷冽,“游戏结束了。从今天起,你和你妈,都给我滚出我的人生。”说完,
我没有给他任何咆哮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个纠缠了我三年的号码,
连同他母亲张美兰的号码,一并拖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高烧,烧得我面目全非。
所有人都说我沈清是烧了高香,才能嫁给周煜这样的青年才俊。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华丽的袍子底下,爬满了怎样恶心的虱子。家暴、辱骂、婆婆无休止的挑剔和精神打压。
我曾以为是爱,后来发现是枷锁。我曾以为是家,后来发现是囚笼。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周煜的咆哮:“沈清你这个贱人!你敢拉黑我!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收拾我?周煜,
你和你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场所谓的“离婚教训”,
从来都不是你们给我的。而是我给你们全家,精心准备的一场——审判。而今天,
只是一个开始。**02**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早就租好的单身公寓。
那是一个老小区,安保不算顶尖,但胜在隐蔽,出口众多。我刚把行李箱推进门,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就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沈清!开门!你给我滚出来!
”是周煜的声音,狂躁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透过猫眼看出去,
他英俊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砸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巨响。
我冷静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将它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摄像头对准大门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我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后,隔着门板,用不大但足够他听清的声音说:“周煜,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犯法?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他吼叫着,
开始用脚踹门,“你以为你躲得掉?沈清,你是我老婆,就算离婚了,你也得听我的!
”这种强盗逻辑,我已经听了三年。门锁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知道这扇老旧的木门撑不了多久。我转身走进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水晶花瓶。
那是我搬进来时房东留下的,里面还插着几支半开的百合。在门被一脚踹开的瞬间,
周煜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抓到你了。”他说,一步步向我逼近,
像猫戏老鼠。我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不跑了?怕了?
”他很享受我此刻的“恐惧”,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那是他惯用的伎俩。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动了。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晶花瓶,用尽全身的力气,
朝着他伸过来的手臂狠狠砸了下去。“砰!”一声脆响,伴随着周煜痛苦的闷哼。花瓶碎裂,
玻璃碴和水溅得到处都是,一支百合掉在他的脚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手背上迅速渗出鲜血。“你……你敢打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那个一向任他打骂的女人,怎么会反抗。“周煜,”我握着剩下的半截花瓶,
锋利的边缘对准他,“我说过,游戏结束了。”我的冷静和眼神里的寒意,
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手忙脚乱地接通,开了免提,
里面立刻传来张美兰尖锐的叫骂声:“儿子!那个小贱人呢?抓到没有?跟她说,
让她立刻滚回来给我磕头认错!不然我让她全家都……”“妈!”周煜急促地打断她,
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我笑了。拿起鞋柜上的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键,然后当着他的面,
点击了播放。张美兰那段刻薄恶毒的叫骂,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公寓里。周煜的脸色,
从愤怒到惊慌,最后变成了铁青。他终于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沈清,
你……”“滚。”我只说了一个字,举着手中的凶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或许是在评估,现在的我,他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轻易制服。最终,
他选择了退缩。“好,好得很。”他咬着牙,捂着流血的手,恨恨地瞪着我,“沈清,
你有种。你等着,我会让你跪着回来求我,让你知道得罪我周家的下场!
”他狼狈地退出了公寓,我重重地关上门,反锁。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握着碎花瓶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但那不是害怕。是兴奋。
蛰伏三年的猎人,终于露出了獠牙。**03**周煜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狠。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门的电话,通知我被解雇了。
理由是“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一个足以让我在行业内彻底社死的罪名。我没有辩解,
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我知道,这家公司最大的客户之一,就是周煜家的周氏集团。
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去留。紧接着,
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在过去的朋友圈、同事群里蔓延。“听说了吗?
沈清出轨被周少抓了个正着,才被赶出家门的。”“何止啊,
我还听说她偷了婆家的钱去倒贴小白脸,真是不要脸。”“怪不得周少要跟她离婚,
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那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夸我好福气的“朋友”,
此刻都成了最恶毒的传谣者。我的手机不断地收到质问和辱骂的短信,
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周煜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先毁掉我的经济来源,
再摧毁我的社交圈和名誉,把我逼到绝境,让我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只能回去摇尾乞怜。
我关掉手机,拔了电话线,将自己与外界的纷扰隔绝。他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吗?太天真了。
我在公寓里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我没有看手机,没有上网,只是在整理一个加密的硬盘。
硬盘里,是我这三年来,以一个“贤惠妻子”的身份,不动声色收集的一切。
周煜喝醉后吹嘘的公司财务漏洞,张美兰在麻将桌上炫耀的内幕交易,
那些被我“无意中”看到的文件,被我“不小心”听到的电话……所有的一切,都分门别类,
整理得清清楚楚。每一份文件,每一段录音,都像一颗精心打磨的子弹。现在,
是时候上膛了。第四天,我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化了一个精致的妆,走出了公寓。
我没有去找工作,也没有去联系任何人解释。我先去了一家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
将一部分关于周氏集团税务问题的资料交给了他们,委托他们进行匿名举报。然后,
我又去了一家知名的媒体公司,
将周氏集团旗下某个重点地产项目“偷工减料、存在严重安全隐患”的证据,
卖给了他们最擅长做深度调查的记者。做完这一切,我走进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
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周煜,你的第一招,我已经接下了。现在,轮到我出招了。
你以为你毁掉的是我的全世界,但你不知道,那不过是你给我搭的戏台。现在,
戏台已经不需要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演。**04**风暴在一周后降临。
先是财经新闻爆出,周氏集团因涉嫌严重偷税漏税,被税务部门突击稽查,
公司所有账目被封存,法人代表周煜被限制出境。消息一出,周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短短一天之内,市值蒸发了近十亿。紧接着,那家媒体的深度报道,如同一颗重磅炸弹,
在网络上炸开了锅。报道图文并茂,附带着各项检测数据和内部吹哨人的录音,
直指周氏集团引以为傲的那个地标性楼盘,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钢筋用量严重不达标,
水泥标号造假。这下捅了马蜂窝。那个楼盘的业主们瞬间炸了,他们举着横幅,
围堵在周氏集团总部门口,要求退房和赔偿。一时间,周氏集团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坐在公寓里,一边用平板看着这些新闻,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外卖。屏幕上,
周煜被记者们围堵得狼狈不堪,他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躁和疲惫。
他对着镜头嘶吼:“这是污蔑!是商业陷害!我们会追究到底!”他的辩解,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
里面传来张美兰气急败坏的声音。“沈清!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干的!
”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周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淡淡地回应。“你还装!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害我们家!沈清,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她在那头破口大骂,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
我耐心地等她骂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周夫人,你现在有空在这里骂我,
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转移出去。哦,对了,我提醒你一下,
通过海外信托的方式虽然隐蔽,但也不是查不到的。尤其是,
当有人提供了具体账户信息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咒骂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后,
是张美兰带着颤抖和惊恐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轻笑一声,“比如,城南那块地,
你是怎么用你侄子的名义低价拍下,再高价卖给周氏集团的?还有,
你存在瑞士银行的那笔钱,真的是你打麻将赢来的吗?”每说一句,
我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张美兰的呼吸就急促一分。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沈清……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带着一丝哀求。“我想怎么样?”我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三年来,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所受的委屈和羞辱,
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们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她急切地说。“钱?”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夫人,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
眼里只有钱吗?不,我想要的,是看着你们苦心经营的一切,轰然倒塌。”挂断电话前,
我清晰地听到了听筒里传来一声崩溃的尖叫。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们的恐惧,
就是我复仇乐章里,最美妙的音符。**05**公司的危机让周煜焦头烂额,
他大概没空再来找我的麻烦。但我没想到,张美兰会亲自找上门来。
她不再是那个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泼妇,而是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穿着朴素,
脸上未施粉黛,眼眶红肿,看起来憔悴又无助,像一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普通母亲。
她堵在我公寓楼下,看到我时,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清清啊……”她走上前来,
想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悲伤更浓了,“我知道,
是我们对不起你。小煜他脾气不好,我……我这个当妈的也没教好他。你受委屈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演得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我亲身体会过她那张嘴能说出多恶毒的话,恐怕真的要被她迷惑了。“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