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大结局

雨刷在车窗前疯狂摆动，挡风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无数道扭曲的抓痕。

我瞥了眼导航，红色箭头在"锁龙村"三个字上明明灭灭，山路两侧的槐树在暴雨中张牙舞爪，枝桠间挂着的褪色布条被雨水浸透，隐约可见朱砂画的符咒。

副驾驶座上泛黄的牛皮纸袋里，那张支票边缘晕开的墨迹像团凝固的血。

三天前快递员送来这个匿名委托时，我分明闻到纸袋里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线香味。

"七月半拍冥婚，预付十万。

"纸条上的字迹歪斜如蜈蚣，"进村后找穿绿袄的吴阿婆。

"轮胎碾过水洼的闷响中，忽然传来细碎的铃铛声。

后视镜里一抹猩红倏忽而过，我猛踩刹车，越野车在泥浆里横甩出半米。

雨幕中，八个穿着藏青短打的汉子抬着鎏金轿子飘然而过，轿帘被风掀起一角，新娘盖头下露出一截森白下颌。

手机突然震动，委托人发来新消息："戌时三刻，祠堂见。

"我抬头看表，下午四点十七分，屏幕左上角的日期却显示着——七月十五。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后腰。

来时路上每个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告诉我今天是七月初十，导航日历也分明显示着......我慌忙点开导航，鲜红的"7月15日"刺得眼睛生疼。

祠堂飞檐下的青铜风铃叮咚作响时，我终于见到了吴阿婆。

她蹲在青石门槛上烧纸钱，绿棉袄袖口露出半截乌黑指甲，"后生仔来得巧，"纸灰扑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新娘子正要过鬼门关呢。

"供桌上龙凤烛突然爆开灯花，后院传来唢呐凄厉的长调。

我跟着阿婆穿过回廊，手机镜头刚对准天井里的送亲队伍，取景器突然蒙上一层血雾。

镜头再移开时，那个凤冠霞帔的新娘正扭头冲我笑——她脖子上根本没有头。

"别看她的盖头！

"阿婆枯槁的手突然钳住我手腕，她袖口窜出三股黑气缠上我胳膊，"快把相机浸到糯米水里！

"后院忽然响起铜锣，方才还僵硬如木偶的送亲队伍齐刷刷转头，那些描金画银的脸在雨中开始融化，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尸斑。

祠堂后院的铜锣声震得耳膜生疼，我手忙脚乱从背包里掏出装糯米的防水袋。

手机从指缝滑落砸在青砖上，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