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明王朝

锦衣卫大明王朝

作者: 狱孤城皇

悬疑惊悚连载

《锦衣卫大明王朝》内容精“狱孤城皇”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顾清漪沈墨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锦衣卫大明王朝》内容概括:第一钱血案隆庆三年的春带着刺骨的凉淅淅沥沥地泼洒在京城青黑色的屋瓦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沿着檐角滴砸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更夫老周缩着脖敲着四更的梆深一脚浅一脚地拐进泥泞的猫耳胡他只想快点打完这最后一趟回家钻进婆娘暖好的被就在经过胡同最里间那扇破旧木门他脚下一险些摔幸亏扶住了门入手门板竟是虚掩着一股混合着雨腥和某种…...

2025-11-12 06:34:54

第一章 铜钱血案隆庆三年的春雨,带着刺骨的凉意,

淅淅沥沥地泼洒在京城青黑色的屋瓦上,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线,沿着檐角滴落,

砸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更夫老周缩着脖子,敲着四更的梆子,

深一脚浅一脚地拐进泥泞的猫耳胡同。他只想快点打完这最后一趟更,

回家钻进婆娘暖好的被窝。就在经过胡同最里间那扇破旧木门时,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幸亏扶住了门板。入手处,门板竟是虚掩着的,一股混合着雨腥和某种……铁锈般的气味,

钻入他的鼻孔。老周心里咯噔一下,借着手里昏黄的灯笼往里一照——堂屋地上,

一片狼藉的积水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俯卧其中。“李……李相公?”老周认得这家的主人,

户部宝泉局那个胆小如鼠的掌印吏李贵。他颤声唤着,大着胆子将灯笼又往前探了探。

灯光照亮了水洼,那水色竟透着诡异的暗红。李贵整个人浸在血水中,脸朝下,一动不动,

一只苍白浮肿的手伸出水面,死死攥着什么东西。老周吓得魂飞魄散,踉跄后退,

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捡,连滚爬爬地嘶喊起来:“死人啦!

出人命啦——!”……天色微明时,雨势稍歇。北镇抚司千户沈墨,带着一队精锐缇骑,

封锁了猫耳胡同。他一身赤红色锦绣飞鱼服,在这灰暗破败的巷弄里,显得格外刺眼夺目。

雨水沿着他乌木簪束起的发梢滴落,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却浑然未觉。

那双深邃的凤眼扫过现场,冷冽如冰,眉骨上那道细小的旧疤,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愈发清晰。

“千户大人,”一名总旗上前禀报,“死者李贵,户部宝泉局掌印吏。初步勘验,系溺亡,

但脖颈处有勒痕,屋内有多处搏斗迹象。死亡时间应在昨夜子时前后。”沈墨微微颔首,

迈步踏入屋内。血腥味与水汽混合,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目光如刀,

掠过翻倒的桌椅、散落的杂物,最后定格在那只伸出水面的手上。“他手里攥着什么?

”沈墨的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情绪。一名校尉费力地掰开李贵僵硬的手指,

将三枚沾着血水的铜钱呈到沈墨面前。那是三枚样式古旧的铜钱,边缘已有磨损,

但钱文清晰——“天命通宝”。沈墨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天命通宝,

前朝余孽最喜用的符号。“查。”他只吐出一个字。麾下缇骑立刻如狼似虎地行动起来。

沈墨则蹲下身,仔细审视着李贵的尸体,以及周围每一寸可能遗漏的痕迹。

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如同最精密的机械。不到半个时辰,

他便从李贵值房带回的一堆废纸中,找到了一张被揉成团、几乎被忽略的货单副本,

收货人指向了宝泉局大使张承。“张承……”沈墨直起身,望向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雨丝依旧缠绵,“备马,去宝泉局。”……北镇抚司,白虎节堂。

锦衣卫指挥使陆闻道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中那株被雨水洗刷得苍翠欲滴的老松。

他已年过四旬,两鬓微霜,面容俊朗儒雅,身着蟒袍常服,气度沉凝如山。听到身后脚步声,

他缓缓转身。“墨儿,来了。”他的语气温和,带着师长特有的关切。沈墨单膝跪地,

姿态恭敬:“义父,猫耳胡同的案子,已有眉目。所有线索皆指向宝泉局大使张承,

涉嫌利用职权,私铸铜钱,并与前朝符号有关联。孩儿请求即刻逮捕张承,深入讯问。

”陆闻道走上前,亲手将沈墨扶起,目光落在他沉稳的脸上,带着审视,

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张承……他是宝泉局老人,门生故旧不少。此案,你怎么看?

”“证据确凿,无论涉及何人,都应一查到底。”沈墨迎着陆闻道的目光,语气坚定,

“此乃义父平日教诲,亦是锦衣卫职责所在。”陆闻道凝视他片刻,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好。说得好。不愧是我陆闻道的儿子。

”他拍了拍沈墨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那便去做吧。记住,此案关系重大,要么不动,

动则……务必雷霆万钧,不留后患。”“孩儿明白!”沈墨抱拳,眼中锐光一闪,

转身大步离去,飞鱼服的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看着他那挺拔如松、却又带着一往无前决绝意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陆闻道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捉摸的平静。他踱回窗边,

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刀锋太过锐利,

有时……也是会伤到执刀之人的。”……沈墨的行动迅如闪电。然而,

当他带着缇骑赶到张承位于城西的宅邸时,看到的却是京兆尹的官差已将府邸团团围住。

“沈千户,”京兆尹的捕头一脸为难地上前,“您来晚了……张大使他,一个时辰前,

在书房……自缢身亡了。”沈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推开拦路的官差,径直闯入内院书房。

张承的尸体已被解下,平放在地,脖子上那道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现场桌椅整齐,

并无太多搏斗痕迹,唯有书桌上,一方砚台被打翻,墨迹淋漓,溅湿了几张散落的账页。

沈墨蹲下身,指尖拂过那冰冷的墨渍,又看了看张承脖颈的勒痕,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这“自缢”,太过完美,完美得像一场精心布置的戏。他站起身,环顾这间被破坏的现场,

脑海中回荡着陆闻道那句“不留后患”。一股寒意,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

翌日,北镇抚司大堂。陆闻道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肃。下方两旁,

站满了各级锦衣卫官员。沈墨单膝跪在堂中,垂首听训。“……行事不密,打草惊蛇!沈墨,

你太让本座失望了!”陆闻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若非你贸然追查,打草惊蛇,张承何至于畏罪自尽?如今线索全断,你让本座如何向朝廷,

向皇上交代!”每一句斥责,都像鞭子抽在沈墨心上。不是因为当众受辱,

而是因为那话语中隐含的逻辑——仿佛张承的死,竟成了他沈墨的过错。那昨夜滋生的寒意,

在此刻变得愈发清晰。他抬起头,望向那双曾经敬若神明的眼睛,第一次,

在那深邃的眸光背后,看到了一片他无法看清的迷雾。“卑职……知错。”他低下头,

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依旧平稳,“请指挥使大人,再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陆闻道凝视他片刻,冷哼一声:“望你好自为之!退下!”沈墨起身,行礼,

转身退出大堂。每一步都走得沉稳,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曾经坚如磐石的心,

已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他需要答案。一个必须由他自己去找到的答案。是夜,

沈墨换上一身玄色劲装,独自一人,根据从李贵遗物中翻出的那个极其隐晦的记号,

来到了城南那座荒废已久的砖窑。夜色浓稠,废窑如同蛰伏的巨兽, silent而危险。

他刚踏入窑口,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扑面而来!数道黑影如同鬼魅,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窜出,

刀光剑影,瞬间将他笼罩。这些人武功路数诡异,配合默契,招招直取要害,

绝非普通江湖匪类。沈墨绣春刀骤然出鞘,刀光如匹练,在黑暗中划出凄冷的弧线。

他以一敌众,虽奋力搏杀,肩头却仍被一枚淬毒的菱形暗器击中。

剧痛伴随着麻痹感迅速蔓延。他心知不妙,拼着最后一口气,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锋,

身形踉跄地撞破废窑后方残破的窗棂,跌入外面更深的夜色与泥泞之中。鲜血混着雨水,

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红线。意识逐渐模糊,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也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与麻痹。他奋力向前奔跑,不知方向,只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

终于,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前方朦胧的灯火,

以及一个打着油纸伞、挎着药箱的纤细身影。他用尽最后力气,

向前扑倒……顾清漪刚从城外为一位急症病人诊治归来,一身素色布裙已被雨水打湿大半。

她看着突然从暗巷中冲出、倒在面前的血人,吓了一跳。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刻蹲下身检查。

当她费力地将对方翻过身,借着微弱的灯火,

看清那身被血水和雨水浸透、却依旧能辨认出制式的玄色劲装,

以及对方腰间那枚若隐若现的象牙腰牌时,她的手指猛地僵住了。

那腰牌上的独特纹饰……与她记忆中,那个带给她家灭顶之灾的雨夜,

那个冷漠的锦衣卫高官腰间所佩,一模一样。仇恨的火焰瞬间涌上心头,

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她看着这张因失血与中毒而苍白的年轻面孔,

又看了看自己沾满污泥和鲜血的手。救,还是不救?雨水顺着伞沿流淌,

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她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弯下腰,

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沉重的、代表着仇敌的男人,

一步步拖向自己在城西那间小小的“回春堂”……第二章 暗潮涌动药香袅袅,驱散着血腥,

却驱不散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审视。沈墨在剧痛与混沌中挣扎了不知多久,

意识才如同沉船,缓缓浮出黑暗的水面。他猛地睁开眼,本能地去摸腰间的刀,却摸了个空。

肩头的剧痛提醒着他之前的遭遇,而映入眼帘的,是简陋却洁净的房梁,

以及身下硬板床铺的触感。“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沈墨警惕地转头,

看见窗边站着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整理着桌上的草药。晨曦透过窗纸,

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这里是何处?你是何人?”沈墨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

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这间陌生的屋子。陈设简单,

唯一的亮色是窗台上几盆长势喜人的药草。顾清漪缓缓转过身,面容清丽,

眼神却平静得近乎疏离。“这里是回春堂。我姓顾,是个医女。你伤得很重,中毒亦深,

还需静养。”她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走近,语气公事公办,“把药喝了。”沈墨没有动,

只是看着她。多年的职业本能让他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出现在他重伤昏迷后的人。

“是你救了我?”“恰巧路过。”顾清漪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凳上,“你昏迷了三日。

药在这里,喝不喝随你。”说完,她便转身欲走,似乎不愿与他多有交集。“等等。

”沈墨叫住她,试图坐起身,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我的……东西呢?”他问的是他的腰牌和武器。顾清漪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在那边柜子里,无人动过。”她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那枚腰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记忆里。

沈墨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自己的玄色劲装折叠整齐,放在一个旧木柜上,

寂光刀和腰牌置于其上。他心下稍安,至少对方没有搜走他的东西。接下来的几日,

便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中度过。沈墨沉默地养伤,按时喝下顾清漪送来的药,

两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伤势与用药。他看得出她在刻意保持距离,

甚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抗拒。但他同样能感受到,她煎的药极为对症,

换药的手法也熟练轻柔,确实在尽心救治。这让他心中的疑虑稍减,却也更加好奇她的身份。

一个普通的医女,见到他这身装扮和伤势,为何如此镇定?甚至……有些过于冷漠了。

而顾清漪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每一次为沈墨换药,看到他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疤,

感受到那具身体里蕴藏的强大力量与此刻的脆弱,她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

仇恨提醒她,这是仇人的同党,是覆灭她家族的庞大机器中的一部分。

可医者的良知与眼前这个沉默坚毅、偶尔因伤痛而在梦中蹙眉的男人,

又让她无法真正硬起心肠。这日午后,雨停了,阳光透过窗纸,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墨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他靠在床头,看着顾清漪在窗边捣药。阳光照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镀上一层浅金,侧脸线条柔和而专注。“顾姑娘,”沈墨忽然开口,打破了持续的寂静,

“那日……多谢你出手相救。”顾清漪捣药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分内之事。

”“并非所有人,都会对一名来历不明、身受重伤的锦衣卫施以援手。

”沈墨的目光带着审视,“尤其,是在如今这多事之秋。”顾清漪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眸清澈,却深不见底。“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身份。”她放下药杵,语气微凉,

“沈大人若是觉得此地不安全,伤好后自行离去便是。”她果然知道他的身份。

沈墨心下了然,那句“沈大人”叫得自然,绝非普通医女能轻易得知。他不再追问,

只是淡淡道:“救命之恩,沈某铭记在心。他日若有需要,必当报答。”顾清漪转过身,

重新拿起药杵,背影显得有些僵硬。“不必。我只希望你伤愈之后,莫要再踏足此地,

便是最好的报答。”沈墨默然。他能感觉到那话语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这决绝背后,

似乎隐藏着更深的东西。又过了两日,沈墨已能下床行走。他站在窗边,

看着外面狭窄的巷道和偶尔走过的行人,脑海中不断复盘着“铜钱案”的每一个细节,

以及那场致命的伏击。张承的死,废窑的杀手,陆闻道的斥责……所有线索在他脑中交织,

最终都指向那个他不愿面对的方向。他必须行动了。在这里待得越久,

对这位救了他的顾姑娘而言,可能就越危险。夜深人静时,

他悄无声息地换上已洗净晾干的玄色劲装,将寂光刀佩回腰间。手指触到那枚象牙腰牌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揣入怀中。他走到顾清漪的房门外,驻足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只将一锭足够支付药资和酬谢的银两,轻轻放在了门外的石阶上。随后,他身形一晃,

如同融入了夜色,消失在回春堂外的巷道尽头。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

顾清漪的房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隙。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和石阶上那锭刺眼的银子,

眼神复杂。她走出来,拾起银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他走了,如她所愿。

可为何……心中反而空落落的?……沈墨并未走远,他如同鬼魅,在夜色的掩护下,

潜入了北镇抚司附近一所不起眼的小院。这里是赵无妄的一处秘密据点。

当他叩响约定的暗号后,门很快被拉开。赵无妄穿着一身松垮的寝衣,头发蓬乱,

脸上却毫无睡意,见到沈墨,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将他拉入屋内,关紧房门。“我的沈千户!

你还活着!”赵无妄压低了声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与担忧,“这几日你音讯全无,

卫所里流言四起,都说你办案不利,畏罪潜逃了!陆大人那边……”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眼神已说明一切。沈墨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我遇到了伏击,

对方手段狠辣,不似寻常势力。”他简略地将废窑遇袭、被医女所救之事告知,

略去了腰牌和顾清漪的异常。赵无妄听得眉头紧锁:“知道是谁干的吗?”沈墨摇头,

目光沉凝:“不知道。但张承的死,绝非自缢那么简单。”“你怀疑……”赵无妄凑近了些,

声音更低。“我怀疑,我们查案的方向,从一开始就被人引导着。而张承,

不过是被人推出来顶罪,然后又迅速被灭口的棋子。”沈墨看向赵无妄,眼神锐利,“无妄,

我需要你帮我,秘密查一件事。”“你说。”“查一查张承死后,他的家眷去了何处。还有,

废窑伏击我的人使用的兵器、武功路数,我要知道来历。”沈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另外,帮我留意,卫所内部,尤其是义父身边,近日可有异常调动或秘密行动。

”赵无妄看着他眼中那簇冰冷的火焰,深知此事已无法回头。他沉默片刻,

重重拍了拍沈墨的肩膀:“好!兄弟信你。不过……此事凶险,你务必小心。陆大人那边,

若他知晓你暗中调查……”“我自有分寸。”沈墨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与恩师为敌的念头,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上,疼痛难忍,却又无法忽视。接下来的几日,

沈墨便隐匿在这小院中,通过赵无妄传递的消息,密切关注着外界的动向。

赵无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带来了消息。“张承的家眷,在他死后第三天,

就被送回了通州老家。但我派人去查过,他们根本就没回到祖宅!而就在昨夜,

他们在通州城外的一处庄院里,被一伙‘山匪’屠戮殆尽,无一活口!”沈墨猛地站起身,

眼中寒光迸射:“山匪?京城脚下,通州地界,哪来如此猖獗的山匪?!

”赵无妄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小块边缘锐利的金属碎片,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这是在庄子外围发现的,被一个侥幸爬出几步的孩子攥在手里。你看这材质,

这工艺……”沈墨接过碎片,指尖传来的冰冷和熟悉的质感,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是锦衣卫精锐配备的制式破甲箭簇!绝非山匪所能拥有!证据,终于出现了。冰冷,残酷,

直指核心。与此同时,

赵无妄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你让我留意的秘密行动……陆大人麾下,

有一支直属于他、不录档、不归北镇抚司管辖的暗卫,代号‘暗渠’。近日,

‘暗渠’的活动异常频繁,资金流动也数额巨大,指向一个我们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秘密网络。

”暗渠……秘密网络……屠戮……制式箭簇……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

被这一根名为“背叛”的线,彻底串联了起来。沈墨握紧了那枚箭簇碎片,

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散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无妄,”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可怕。”窗外,乌云蔽月,一场更大的风暴,

正在酝酿之中。第三章 蛛丝马迹夜色如墨,北镇抚司指挥使陆闻道的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陆闻道并未身着官服,仅着一袭靛蓝色直裰,坐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

他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镇纸,目光却落在窗外沉沉的夜幕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进来。”陆闻道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一名身着普通锦衣卫服饰、面容模糊不清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入内,单膝跪地,

低声道:“主上,‘暗渠’回报,沈千户……已离开城西回春堂,目前行踪不明。通州那边,

尾巴已经处理干净,但……赵镇抚使的人,似乎去查过。”陆闻道把玩镇纸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随即归于深潭般的平静。“知道了。沈墨……他去了哪里,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多少。”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赵无妄,近来是太清闲了。给他找点事做,江南那批漕粮积弊的旧案,让他去协查吧,

即刻动身。”“是。”男子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那……回春堂的医女?

”陆闻道抬起眼,目光如古井无波,落在男子身上:“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必打草惊蛇。

盯着即可。”“属下明白。”男子退下后,书房内重归寂静。陆闻道缓缓起身,走到墙边,

手指拂过一幅悬挂的《江山雪霁图》,画轴背后,隐约可见暗格的轮廓。他并未打开,

只是静静站立,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墨儿,为何……不能像从前一样听话呢?

”……沈墨藏身的小院,气氛凝重。赵无妄带来的消息,如同两块冰冷的巨石,

压在沈墨心头。张承家眷被灭口,现场发现的锦衣卫制式箭簇,

以及陆闻道直属于他的秘密力量“暗渠”……这一切,都将他最不愿面对的猜想,

一步步推向确凿。“陆大人让我去江南协查漕粮案,”赵无妄眉头紧锁,

语气带着愤懑与无奈,“明升暗降,调虎离山。他是察觉了什么,要支开我。”沈墨沉默着,

指尖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箭簇碎片。“他是在警告,也是在切割。将你调离,

是不想你将更多人拖下水。”他抬起眼,看向赵无妄,“江南,你去。”“沈墨!

”赵无妄急道,“我走了,你一个人如何应对?‘暗渠’无孔不入!

”“正因‘暗渠’无孔不入,你才必须走。”沈墨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你在明处,

吸引他们的视线,我才能在暗处,找到真正能扳倒他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而且,无妄,我需要你在外面,保留一丝火种。若我……失败了,至少还有人知道真相。

”赵无妄看着他决绝的神情,知道已无法改变。他重重叹了口气,

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铜制令牌,塞到沈墨手中:“这是我的私人信物,拿着它,

可以去城南‘永盛’当铺找孙掌柜,他是我远房表亲,绝对可靠,或能为你提供些助力。

”沈墨握紧令牌,点了点头:“保重。”“你也是。”赵无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一丝悲壮。送走赵无妄,小院内只剩下沈墨一人。

孤独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很快将其压下。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他摊开一张京城草图,

根据赵无妄之前提供的零星信息,以及自己对陆闻道行事风格的了解,

开始推测“暗渠”可能隐藏的据点,以及那秘密资金网络的流转节点。与此同时,回春堂内,

顾清漪的心也远未平静。沈墨不告而别,留下那锭银子,像是一种冰冷的割席。

她本该感到解脱,可为何心中反而空落落的,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牵挂?那个男人,

带着一身秘密和伤痛闯入她的生活,又如此干脆地消失。

她无法抑制地想起他昏迷时偶尔蹙紧的眉头,

想起他清醒后那双深邃却藏着疲惫与挣扎的眼睛。这与她印象中那些冷酷残暴的锦衣卫,

似乎有些不同。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那个旧木柜,

取出了沈墨换下的、她已洗净的玄色劲装。

衣物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她仔细翻查着衣物的每一处,

并非出于窥探隐私,而是想找到更多关于这个男人的线索,关于他那晚遭遇的真相。

在外衫内侧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里,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小块异样的硬度。

她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拆开缝线,取出的,并非她预想中的密信或印信,

而是一张薄如蝉翼、被折叠得小小的泛黄纸片。展开纸片,上面并非文字,

而是一幅用细墨线绘制的、看似凌乱无章的图案,

像是一些扭曲的线条和几个意义不明的标记。顾清漪蹙眉仔细辨认,

她自幼随父亲接触过一些账目和图册,隐约觉得,这图案的排布方式,

似乎暗合某种数术或者……密账的记载规律?她心中一动,

想起父亲当年也曾私下研究过一些官场密账的破解之法,曾留下几本笔记。她立刻翻箱倒柜,

找出父亲那几本已然泛黄的笔记,就着灯光,对照着那张诡异图案,仔细查阅起来。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漪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对照父亲笔记中的一种古老密账解码方式,

竟然破译出了图案中的部分信息——那似乎指向了几个地点,以及一些庞大的金银数额,

其中一个标记,赫然与宝泉局有关!“铜钱案……”她低声喃喃。沈墨在查的案子,

竟然与她手中的这张密图有关!而这图,藏得如此隐秘,显然至关重要。就在这时,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粗鲁的呼喝:“开门!锦衣卫办案!”顾清漪心中一惊,

迅速将密图和父亲笔记藏好,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名面无表情的锦衣卫校尉,为首一人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内,冷声道:“顾姑娘,

有人举报你这里藏匿钦犯,我等奉命搜查!”顾清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面上却强作镇定:“大人明鉴,小女子此处只有病患与药材,何来钦犯?”那校尉并不理会,

一挥手,手下几人便如狼似虎地冲入屋内,开始翻箱倒柜。顾清漪站在院中,

听着里面传来的翻动声,手心沁出冷汗。她不确定他们是否在找那张密图,

还是仅仅因为沈墨在此养伤过而来警告。幸运的是,那几名锦衣卫并未搜到密图,

也未过多纠缠,粗略搜查一番后,便悻悻离去,临走前警告道:“顾姑娘,安分守己,

莫要引火烧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清漪靠在门框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了。无论是为了自身安全,

还是为了弄清楚这张密图背后的真相,以及……那个男人的安危,她都必须要主动做些什么。

她想起沈墨留下的那锭银子,又想起他那句“必当报答”。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清晰。

而此刻的沈墨,正根据推断,潜行至城东一处看似普通的货栈附近。这里,是赵无妄情报中,

“暗渠”资金可能流转的一个节点。他如同暗夜中的猎豹,蛰伏在阴影里,

仔细观察着货栈的动静。夜已深,货栈后院却隐约传来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沈墨屏息凝神,

看到几辆覆盖着油布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

几名伙计打扮、但行动间透着精干之气的人开始卸货。借着院内微弱的灯火,

他看清了那从马车卸下的,并非普通货物,而是一口口沉甸甸的、贴着封条的檀木箱!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一股极其细微的、几乎融于夜风的破空声自身后袭来!

沈墨心中警铃大作,不及回头,猛地向前一扑,就地翻滚。嗤的一声轻响,

一枚乌黑的袖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深深钉入前方的土墙之中。他迅速起身,手握寂光刀柄,

目光冰冷地望向袖箭袭来的方向。只见对面屋脊之上,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迅速融入更深的黑暗。没有追击,没有缠斗,只有这精准而致命的一击,

以及一击不中后的远遁。沈墨没有去追,他知道追不上。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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