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小说 现代都市 公子轻点,他们都跪了!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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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分身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鸣陆尘的现代都市小说《公子轻点,他们都跪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影子分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远山顿时脸色骤变,微眯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孽障,你是要忤逆吗?”陆尘嘴角掀起一抹嘲弄,身躯挺得越发挺拔,仿佛一颗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要撑破这天这地。“呵呵,我的好父亲,你是要活活打死我吗?”太玄王朝最重孝道,对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看的格外重,寻常人家儿子不孝,只要递上一份状子,立刻就有官府的人出面,将不孝子乱棍打死。但陆尘既然敢来,就早有准备。“圣贤有云,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牛马,则臣视君如路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敌寇,那么我想问问,我的好父亲,你视我为牲畜,欲杀之而后快,我该视你为什么!!!”陆尘爆喝一声,双目如刀,步步紧逼,滔天的杀气弥漫整个房间。路远山心中大骇,下意识站起身。陆鸣两股战战,宛...

章节试读

陆远山顿时脸色骤变,微眯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
“孽障,你是要忤逆吗?”
陆尘嘴角掀起一抹嘲弄,身躯挺得越发挺拔,仿佛一颗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要撑破这天这地。
“呵呵,我的好父亲,你是要活活打死我吗?”
太玄王朝最重孝道,对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看的格外重,寻常人家儿子不孝,只要递上一份状子,立刻就有官府的人出面,将不孝子乱棍打死。
但陆尘既然敢来,就早有准备。
“圣贤有云,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牛马,则臣视君如路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敌寇,那么我想问问,我的好父亲,你视我为牲畜,欲杀之而后快,我该视你为什么!!!”
陆尘爆喝一声,双目如刀,步步紧逼,滔天的杀气弥漫整个房间。
路远山心中大骇,下意识站起身。
陆鸣两股战战,宛如看见了洪水猛兽。
陆峰猛然皱眉,下意识摸向腰间。
“今日我陆尘告诉你们,谁若再敢欺侮我和我娘,就得死!!!”
阴恻恻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陆尘真的敢杀人!
这一刻众人心中涌现一股明悟。
“反了,反了。”
陆远山回过神暴怒无比,自己竟然被一个庶出子吓到了。
陆峰眉头紧皱:“陆尘,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
“欺侮兄弟,你那个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陆尘扭头嘲讽道。
“你......”
陆峰气急指着陆尘厉声道:“你不过是一介庶出子,是父亲给了你生命,陆府供你吃喝,养育你读书识文,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对父亲如此放肆,没有父亲,你早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狗吃了。”
陆尘嗤笑一声,嘴角满是嘲弄:“父亲?自我出生后,就没有父亲了,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陆远山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双拳紧握。
陆尘却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给我生命的是我娘,至于供我吃喝?呵呵。”
“自我娘怀有身孕开始,你们又何曾管过她,数九寒冬,我娘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劈柴烧火,打水做饭,险些冻死饿死之时,你们在哪里?”
“我出生之后,身患重疾,我娘跪在你们面前,把头磕破了,你们又何曾怜悯她半分?”
陆尘指了指众人身上的锦衣,又指向自己:“我穿的是我娘的陪嫁,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几十年,何曾用过你们一针一线?”
“吃喝?哈哈,五年前大灾,偏院之中滴米未剩,我和我娘行将饿死,五天五夜未进食,主院之中就连狗都大鱼大肉,就是为了庆祝你考上国子监贡生,我娘想要捡些你们吃剩的残羹剩饭,被你们这群畜生踩着脑袋羞辱,把狗的剩饭当成施舍,逼我娘吃,你们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
陆远山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眉头皱成了川字,陆尘所说的他一无所知,府中所有的开支月例都有专人打理,周仪管束,他从没过问过。
其实也不是没管过,只是忘记还有陆尘的存在。
陆远山下意识看向周仪,眸光中带着质疑。
周仪顿时心中一紧,急急忙忙解释:“老爷,不要听这小王八蛋胡说八道,府中一切开支都编造成册,一切都有迹可查。”
“每月的月例,夏秋的冰敬,冬春放入碳敬,以及府中置办衣服,都从未少过他们。”
“我就是再怎么心狠,陆尘毕竟是老爷的骨肉,又怎么会少的了他的吃穿用度。”
陆尘顿时笑出声:“说的比唱的好听,伪造账册岂不是轻轻松松,大夫人你不妨说说我娘每个月有多少月例,再把账册拿出来核对一番。”
周仪脸色不悦,她都是想起来,才会随手甩偏院两个银子,哪里会记得住。
“大夫人,你不是厉害吗,怎么现在支支吾吾的,是不爱说话吗?”
陆尘嘲讽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陆侍郎,你好好看看,秋风萧瑟路上的乞丐都知道加衣了,我怎么还是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
“好好的房子,被你们拆的七零八落,再大的火也抗不萧瑟的秋风啊。”
陆鸣恼怒不已,同时还有些疑惑,陆尘前几天还畏畏缩缩的,为何如今性情大变?
“陆尘,你若再不知收敛,大放厥词,污蔑爹娘的名声,休怪我一纸诉状送到官府,将你流放三千里!”
“闭嘴,这里哪有我的爹娘,我的爹早死了!”
“今天如果不是我命大,又幸得娘亲照顾,早就在摇摇欲坠的房子里冻死、砸死了。”
陆尘阴郁的打断他,声音震动四野。
外面正在忙碌的下人,纷纷找各种借口聚集了过来。
陆峰不悦的扫了一眼外面的下人,唯恐陆尘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影响父亲的仕途,母亲的声誉。
“陆尘,不要胡搅蛮缠,搬弄子虚乌有的事情,今日父亲是为你对陆鸣动手的事情而来。”
“你们可是亲兄弟,你怎么敢把他打成这样的,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陆尘止不住的冷笑:“亲兄弟?你们对待亲兄弟的方式就是当我当狗踩在脚下,打我,骂我,寒冬腊月将我扒光丢进池塘,打断我的肋骨,要将你们的姨娘发卖???”
“从前,是我自甘堕落,下贱无耻,贪恋陆府的荣华富贵,奢望父慈子爱,感念兄弟之情,任你们打骂羞辱,磕头下跪,渴望你们能良心发现。”
“现在,我看开了,也看明白了,亲情?我亲你妈的情。”
陆峰几人顿时恍然大悟,瞬间明白陆尘如此大胆的原因。
陆尘左右环顾一圈,转身从一侧抽出一把匕首,猛然上前两步,将它压在陆远山手上。
“陆侍郎,您不是要追责吗,不是要为你的宝贝疙瘩报仇吗,来吧,我用命抵,够不够?”
“来啊,我用命抵行不行,不行我再把我娘抓来,我们一起死,够不够???”
周仪吓到花容失色。
陆峰和陆鸣更是吓得倒退好几步。
陆尘......陆尘这是疯了吗,他想干什么!
陆远山看着面前的匕首,眼神有些惶恐,下一刻就是暴怒。
“你要干什么?”
“逆子,你是在威胁我吗?”
陆远山抓起匕首,眼神无比凶狠的看向陆尘。

偏院。
柴火堆处,王伯抱着柴火,有些后怕的抱怨道:“三少爷,以后绝对不可如此莽撞,你不知道刚才老爷拿起匕首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老爷向来不管家事,今天顶多就责罚你几句,你又何必呢,低个头认个错,不就过去了?现在......唉,老爷恐怕对你的成见越来越深。”
陆尘将柴火死死的捆住,用力的背在肩上,好笑的扭头看向王伯:“这些年,我、我娘低头认错的还少吗?”
“谨小慎微的伺候他们,跟狗一样讨好他们,路过的狗我都得磕头,我做的还不够吗,可换来的是什么?”
“我差点一命呜呼,我娘险些被他们发卖到窑子里去!”
王伯嗔目,满脸的痛苦。
陆尘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仁慈宽厚、刻苦努力,只要是能让娘亲过得好些的事情,他都肯做。
纵然伤痕累累,回家后依旧满脸笑容。
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就换不来老爷一眼呢?
看着破破烂烂的院子,王伯自嘲的笑了笑:“只怪夫人没有显赫的背景......”
“可是,三少爷您这样做,又能换来什么,只会让你们更加危险......”
王伯看的很透,大户人家打死个把人完全不在意,就算陆尘是三少爷,也不行。
陆尘将王伯抱着的柴火取下放下自己肩上:“只要陆远山还要仕途,陆峰还要科举,他们就不会动我们,否则朝廷之上的政敌绝不会放过他们。”
“至于换来什么,我娘之后再也不会被陆峰陆鸣欺负,难道还不够吗?”
王伯听的揪心,眼眶微红。
陆尘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对了,科举已经结束了吧,后天放榜?”
王伯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好奇陆尘询问这个干嘛,按照他的学识,这辈子和科举是没有关系的。
陆尘摸着下巴看向后院:“你说,陆鸣和陆峰会金榜题名吗?”
“二少爷年少顽劣,本次科举应当会名落孙山,大少爷深的老爷亲传,又是国子监的贡生翘楚,必当金榜题名。”
王伯思索这回答道:“如今也就三少爷您还未进学,虽然有夫人教导,可毕竟开智太晚,否则三少爷也必将金榜题名,这陆府中谁不高看一眼?”
陆家有学堂。
可是陆尘年幼的时候,从不被允许踏足一步,直到他十岁之后,才以陪读的名义进入学堂,
可学堂的夫子也是个势力的,从来不教导他,全靠陆尘自学。
“谁说我不能金榜题名?”
陆尘咧出一抹笑容。
王伯古怪的看着他。
陆尘也不以为然:“王伯,你相信有人生而知之吗?”
王伯眼神越发的古怪,甚至伸手摸了摸陆尘脑袋。
“王伯,其实以前我都在藏拙,学堂那些夫子教导的东西,我都会,甚至我能举一反三,陆峰陆鸣之流在我眼里,就是顽童。”
“曾经我不敢展露锋芒,只想要娘好好的活下去,可现在......我摊牌了!”
“原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但换来的确是欺侮、打骂、折磨,这种日子我一刻都不想再过下去。”
“王伯,你就看着吧,明年的今天,我必金榜题名,轰动天下,让这些王八蛋惊掉下巴,让他们只能跪着看我!!!”
王伯既感动又担心:“三少爷,明年的今天你也金榜题名不了,后年也不行!”
陆尘:“???”
“因为金榜题名是三天后,现在根本不放榜!”
“......”
王伯言罢,心里开始嘀咕要不要请一个跳大神的,怎么感觉自家三少爷中邪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陆尘哭笑不得摇摇头,背着柴火往前走。
陆峰?
金榜题名?
有我在,你一辈子都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当今陛下喜好诗词歌赋,上行下效导致本朝文风盛行,一首好的诗词换的青楼一月缠绵都是小意思。
甚至就连如今的丞相都是凭借一首好的词赋,才换的平步青云,成为百官之首的。
就连科举,都不重策论重诗歌,无数的才子都渴望能够一首诗词打动帝王心,从此长恨宫中恨天明,君王不早朝。
后世那么多名胜典籍,有自己这个文抄公在,何愁没有宏图大展的机会?
“如今刚刚科举结束,京城之中才子佳人齐聚,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啊。”
好的诗词歌赋千金一字,尤其是如今文人齐聚的京城,各个文人宛如发情的孔雀,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只为把自己文名传出去。
如果自己能够拿出好的诗词......
陆尘眼睛越来越亮。
有了钱,自己就能摆脱陆府,带着母亲搬出去。
只是他的户籍在陆府之中,陆府又在周仪掌握之中,户籍迁不出去,自己置办房产还是在陆府名下,周仪随时可以找借口收回去。
甚至他都会因此而被流放。
把户籍迁走......
周仪肯定不会放手,要不试试绑架陆鸣?
否则的话只能在等一段时间。
为了限制豪族的出现,皇帝特意颁布了律法,家中独子者,不必分家,用以赡养老人,家中若有二子或者多子者,除继承长子之外,其余孩子及冠之后必须分家。
虽然这一条法律很多人都没当回事,但陆尘却可以拿来做文章。
但是如今陆尘刚满十七岁,这个时代及冠是十八岁,还要接近一年才行。
陆尘心中盘算半天,最终摇头叹息一声,忍忍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一时。
目前第一要事,是搞钱!!!
原身活得那么窝囊,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派自己来。
既然取代了你的身份,那你的心愿就有我来完成,此生不求轰轰烈烈,但求问心无愧。
再怎么也要娇妻美妾子孙绵长!!!
“王伯,明天我们上青楼!”

陆尘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道:“娘,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们以往步步忍让,你看咱们得了个什么?您被发卖,儿子被差点打死。”
“而这一顿打也将儿子给打醒了,一昧的忍让只会增长对方的气焰,所以儿子不忍了,他们若敢来,儿子就算是拼个两败俱伤,也不叫他们好过。”
说到这里,陆尘看向林巧娘的目光柔和下来道:“娘,您放心,儿子不会做傻事的,儿子只是不再忍让,但该有的分寸儿子不会少,儿子以后定会保护好娘,让娘过好日子。”
这话一出,林巧娘顿时就红了眼眶,一把冲过来,将陆尘紧紧抱住,哽咽道:“尘儿,都怪娘不好,是娘没用,才让你遭了大罪。”
陆尘拍了拍林巧娘的后背,摇摇头道:“娘,你别说傻话,要不是您一直护着儿子,儿子早就没了。”
说完,陆尘心里叹了口气。
这穿越穿的,开局就给自己拦了个大活!这是逼着自己当个狠人啊!
......
东苑。
周仪坐在铜镜前细细打扮。
身后一名长相清秀但一双眉尾却是翘起,略显三分嚣张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支绿色的钗子替周仪插在发鬓上。
“夫人,您这么一稍稍打扮,当真如同花儿一样,美的奴婢都睁不开眼了。”
婢女夸赞道。
“你个小翠,油嘴滑舌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打扮起来,也不复往昔了。”
周仪轻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华年易老,转而又稍稍得意道:“不过,当年,进我家求亲的人当真不少,那门槛啊,都快被踩烂了。”
“那可不,夫人年轻时可是名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是如今,夫人依旧是芳华绝代,更胜往昔。”
小翠适时拍马屁道。
“行了,少在这里油腔滑调。”
周仪轻轻翻了个白眼,转而轻声道:“林巧娘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一会儿自己去账房领五两银子的赏钱。”
“奴婢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小翠一听,高兴的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要知道京城像她这般服侍主母的侍女,一个月也才二两银,五两银子都快抵得上她三个月的月例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不过就在她起身的刹那。
一道哭嚎声从门外传来。
“娘啊,你可得为儿做主啊!”
这声音听得周仪眉头一皱,露出不悦,怎么说陆府也是高门大户,这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但很快,一个宛如猪头穿着锦缎服饰的青年冲了进来,然后猛然抱着周仪的腿跪倒在地,继续哭嚎道:“娘,儿苦啊!”
“你......你是?”
周仪看着眼前脸肿如猪头的青年,差点没认出来,不过在仔细端详之后,却是忍不住道:“你…是鸣儿?”
“娘,你怎么才认出我来!”
陆鸣满脸不忿道。
周仪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转而扶起陆鸣,关心道:“鸣儿,你告诉娘亲,你怎么变得这般了?”
听到这里,陆鸣立马气就上来了道:“都是陆尘那个小王八蛋,本来儿子按照娘的意思前去绑林巧娘那个贱货,可谁知道陆尘就将儿子给打了。”
说着,微屈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两个脸颊高高肿起不说,喉咙处还有一道血迹未干的划痕,并且在其胸口,还有一个大脚印,看上去颇惨。
周仪见着哪里能忍,一拍梳妆台站起:“这个陆尘,好大的胆子,我的儿子也是他能欺负的?”
“来人啊,给......”
话还未说完,陆鸣又连忙道:“娘,您先不要动怒,儿子想说,要不然先将林巧娘放了,否则......”
说着将陆尘逼着他发誓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
周仪听着这事,柳眉皱起。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但,陆尘等人随手就可拿捏,没必要节外生枝,想了想,干脆点点头道:“行了,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等时间一久,再找林巧娘这个贱人算账。”
说到这里,又道:“不过,陆尘那个贱种,将鸣儿你打成这样,这口气为娘咽不下,若是今日放过他了,为娘这个陆家主母也不必当了。”
“可娘,若是咱们......”
陆鸣有些犹豫道。
周仪淡淡一笑:“不慌,此事不用我们出马,算算时间,你爹也应该下早朝回来了,届时你去你爹面前哭诉一番,记住,捡重要的说,为娘再给你添把火,到时候自有你爹去收拾他们。”
“娘说的是。”
陆鸣听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陆鸣被教训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笑容来。
就在这时。
外面小厮的吆喝声传来。
“老爷回府!”
声音落下,陆鸣脸上当即一喜,道:“娘,爹回来了!”
周仪笑眯眯的示意了眼:“还不赶快?”
“娘,孩儿知道。”
陆鸣点点头,然后便朝着外面跑去。
周仪也连忙照了照镜子,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将自胳膊下的肉狠狠捏了一把。
霎时,她眼眶顿时通红,泪珠子在里面打起转来。
酝酿好情绪,也跟着款款走了出去。
此刻。
陆府前院。
陆远山一脸霜色的从大门而入。
两旁的下人见到,纷纷低头退让,因为他们看到老爷脸上写着四个字大字——我很不爽。
显然是在朝堂上受了气。
后面则是跟着一名英俊的青年,青年不发一言,默默跟在路远山的身后。
还不等两人坐下,一道哭喊声就从后院传来。
“爹,你可得为儿子做主啊!”
陆远山本就冷着的脸上眉心一拧,却见一名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的的青年朝着他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身旁的英俊公子侧身挡在其身前。
好在那‘猪头’还未靠近两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爹,大哥,我被欺负惨了,你们可得为我出头啊!”

只见陆尘忽然抄起长凳,对着陆鸣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随着长凳与其脑袋亲密接触的瞬间,早已腐朽不堪的长凳噼啪一声,应声而断,而陆鸣则是发出一声哀嚎,捂着脑袋就躺在了地上,手指之间还有大量鲜血涌出。
“哎呦,陆尘你这个小贱种,你竟敢砸我,他妈的,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陆鸣一边哀嚎一边怒骂,转而又呵斥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死他!”
话还未说完,忽见陆尘又拎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地上用力一摔。
嘭的一声。
瓷茶壶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陆尘捡起其中一个茶壶碎片,一个箭步抵在了陆鸣的脖颈上,眸子一寒道:“来,来打啊,本少倒要看看,今天是陆鸣的脖子先被割开,还是老子先被你们打杀。”
这话一出,本来上前的两名持着短棍的家丁猛然被陆尘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三公子。
以往三公子不都是唯唯诺诺的吗?
怎么今天变得如此凶猛了?
而被抵住喉咙的陆鸣更是冷汗直冒,刚刚升起的怒意在受到生命的威胁后立马消散,转而是满脸惊恐:“你......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下了,你娘亲更是会受到牵连!”
陆尘听着讽笑道:“呵呵!陆鸣,你当本少是被吓大的吗?从前你欺辱我也就罢了,今日里却是联合周仪那个臭婊子欺辱我娘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亦是会咬人,你真当我陆尘是泥捏的吗?”
说到这里,一股骇人气势从身上释放出来,冷声道:“在你们眼里,反正我和我娘都是烂命一条,而你,我的好哥哥,你作为嫡出二子,这命可是比我们精贵,你说,我拿自己的命换你一命,划不划得来呢?”
说完,手中的瓷片抵得陆鸣脖子更紧,甚至还将表皮划破,一抹鲜红慢慢的从脖颈处渗透出来。
感受着脖颈上的刺痛,陆鸣连半分勇气都散了,立马吓得面色苍白,连忙求饶道:“陆尘,你不要冲动,你别杀我,只要你别杀我,我保证回去求娘亲不会将你娘发卖的。”
“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陆尘冷笑道。
“我......我可以以爹娘的名义发誓,若是......”
陆鸣连忙说道,不过他还未说完,陆尘直接抬起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啪啪两个大耳瓜扇了上去。
这两巴掌很重,几乎是瞬间,陆鸣的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
陆鸣满脸不可置信。
陆尘淡声道:“那两个不当人的货,他们的名义我不信,我要你以当今女帝的名义发誓,若是你回去之后办不到此事,便是欺瞒陛下!”
说实话,古人崇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先是君臣,再是父子,父子之间,陆远山那个家伙的人品他不相信,他也不觉得这样一个人教出来的儿子能有什么人品。
但陛下就不一样了,若是以皇帝的名义发誓,若是违反,其份量可想而知。
即使这只是一个口头誓言,将来就算陆鸣不认,但也足以震慑其好一段时间。
“啊?以陛下的名义,你疯了吧!”
陆鸣也是惊呆了,他没想到陆尘竟然会让他以陛下的名义发誓。
“我疯了?呵呵,我踏马就是疯了,既然你不发,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陆尘脸上露出一抹癫狂之色,拿起手中的瓷片,手中微微用力。
下一秒。
“发,我踏马发,别杀我啊!”
陆鸣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即将受到严重挑战,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同时一股淡淡的臭味从起身下传了出来。
“赶紧发誓,我耐心有限!”
陆尘不耐烦的催促道。
“疯了,这家伙疯了!”
陆鸣心里暗暗叫苦,但没有办法,只得举起手发誓道:“我陆鸣以陛下名义发誓,回去之后就让我娘取消发卖林巧娘,如有违背,便是欺君,就叫我......叫我不得好死。”
话音落下,陆鸣便感觉到脖子一松,随即胸口被人一记猛踹,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滚出了房间外。
等到他再次抬头,却见一道声音从房间传来。
“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滚,若是让我再看到你,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我......我......”
陆鸣气的嘴都发起颤来,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疯子,连忙尖叫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扶我走啊!”
两名家丁从震撼中回过神,连忙转身跑出将陆鸣扶起,三人灰溜溜的朝着院子外跑去。
看着屋子外逃也似的陆鸣,陆尘瞧瞧松了口气,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直接瘫坐在了木桌边上的另外一条长凳上。
“玛德,这身体也太虚了!”
“尘儿,你......”
许久,林巧娘方才开口。
陆尘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林巧娘那双复杂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但对他的爱,却又没有半分减少的那种。
“你可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林巧娘叹了口气,神色幽幽道。

“文人雅客聚集之地,是何人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黄三爷皱眉道。
鸭蛋立刻躬身出去,好半天才重新回来。
“怎么回事?”
鸭蛋低声道:“是振国府的宁少爷,吃多了酒,在大吵大闹。”
“宁少爷?”
黄三爷皱眉,手指敲在桌案上:“振国府满门忠烈,宁少爷也曾年少有为,只可惜边疆凶险,落得个身体残疾,年轻力壮却此生无法纵马踏歌,心中烦躁在所难免,随他去吧!”
振国府的宁少爷?
陆尘眨了眨眼,这个他知道,振国府一门七英杰,宁少爷更是高中探花,后随父出征,结果在边疆中了埋伏,折了一条腿,如今赋闲在家。
“陈路,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妨就以他为题,做一首吧!”
陆尘心中一跳,这姓黄的良心大大滴坏,这命题好大的坑。
让自己感叹宁少爷曾经风光如今落魄?
陆尘担心自己回家会被大汉赌门。
不如...
见陆尘纠结的模样,鸭蛋顿时兴奋了起来:“刚才还大话连天,现在就不行了?小家伙毛都没长齐,回家再养两年吧!”
陆尘还没及冠,所以不算成年人,鸭蛋的话看似在嘲讽,实则在为陆尘解围,可是这话越听越别扭,陆尘真想当场掏出来,让她好好看看自己长齐没有!
陆尘沉思片刻:“我这里倒是有一首诗,也许能道尽沙场之人的洒脱与苦闷。”
黄三爷眼前顿时一亮:“哦,快说来听听。”
陆尘将茶水一饮而尽,原地慢走几步,蓦然回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陆尘有些沧桑又充满无奈的声音回荡,黄三爷此刻已经呆住了,滚烫的茶水泼在身上都未察觉。
鸭蛋也张大了嘴巴,死死的看着陆尘,仿佛在看九九成的稀罕物。
好半天,黄三爷才回过神,死死的盯着陆尘,眉宇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震惊。
“你小小年纪怎会对沙场血战,将卒之心看的如此透彻???”
陆尘保持沉默,这诗不过是抄的,他懂个屁啊......
黄三爷对陆尘各种夸奖,就连鸭蛋都下意识的出声附和,完全忘记了先前是谁看不上陆尘,将他比作叫花子的。
她虽然位卑,可也并不是不学无术之流,陆尘这首诗词通俗易懂,却意境高远,振聋发聩,简直道尽沙场征战的残酷,和将士们洒脱的心绪。
此诗一出,天下将士都要感叹遇到了知音。
“英雄出少年啊,看来日后的天下,又将出现一个了不起的少年豪杰了。”
黄三爷感叹道。
陆尘却想到了陆家的一堆破事,苦笑道:“活下去的才叫英雄,死了的都叫粪土。”
黄三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进退懂谦逊,又脸厚心黑,如此杰出的少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
怡沁园的厨师手艺很棒,几名伙计还没走进来,饭菜的香味就扑面而来。
各色山珍海味令郎满目,甚至就连熊掌都有,陆尘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动。
黄三爷看着他垂涎万分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请!”
陆尘努力收回目光,试探的问道:“这饭菜付钱了吧,我可是穷光蛋,没有钱的!”
黄三爷哑然失笑,身后的几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些许银子,你吃就是!”
陆尘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大吃起来。
自己穿越过来,整整一天一夜都在跟那些傻缺斗智斗勇,滴米未进,此刻早已经饥肠辘辘。
他也不过什么用餐礼仪,左手肘子,右手烧鸡,左一口右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粗鄙!”
鸭蛋撇了撇嘴,有些嫌弃。
但是,整张桌子唯有黄三爷和陆尘坐着,她连入席的资格都没有。
良久,陆尘干掉手中的烧鸡,心满意足的打了饱嗝。
等陆尘吃饱后,才发现众人都用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尴尬的挠挠头:“公子,你怎么不吃啊?”
黄三爷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好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
“我之前就已经吃饱了。”
“咕噜咕噜!”
肚子里传来的叫声,让他的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陆尘憨笑这摸了摸头:“那公子,这些东西我能打包吗?”
“你在家中吃不饱吗?”
黄三爷轻声问道。
陆尘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愁容:“我自幼丧父,爹死的早......”
“停停停。”
黄三爷不知为何又头疼起来。
“你们几个将这些饭菜打包,再让人重新做些鸡鸭鱼肉,让他带回去。”
黄三爷没好气的道,自己就不该想要打探他的身世:“你方才的诗打算多少钱卖给我?”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陆尘此刻也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只是委屈的看着他:“公子你看着给吧,我拿了你那么多好处,给你优惠价!”
陆尘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不好意思占便宜还主动加价的冤大头。
黄三爷犹豫一下:“四百两银子如何?”
陆尘目光猛地一沉。
发了!
发了!!!
四百两,再加上先前的十两......不一百两,足足五百两,相当一位从二品大员的两月俸禄。
陆远山身为朝廷从二品官员,一个月才二百多两俸禄。
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这还是吃饱穿暖的情况下。
五百两,足够在京城外面买下一处小院子,或者在京城角落里买下一处凶宅了。
陆尘喜不自胜,脱离陆家的第一步就这么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