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唇瓣如同落雪一般落在我的唇上,待抬头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谢淮川难得红了脸,声音却是坚定的:“我让阿娘去给你提亲,这样就不会有人给你写信了。”
那一天,望着少年温润濡湿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幼犬,小声的问我“好不好”,我的心跳陡然落了一拍。
后来,我同谢淮川当真成了京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他染天花那一年病重垂死,我走投无路之下听闻三千里外的寺庙十分灵验,跋山涉水赶过去,一步一叩拜跪到佛像前,祈求用我的余生换谢淮川的平安。
兴许是上苍有灵,我回去之后谢淮川当真一点一点好了起来,只是面对我因为跪拜惹得满是血痂的手和腿,他生平第一次抱着我泣不成声:“我谢淮川此生定然不会负你的,锦意。”
可如今距离他那句不会负我的誓言才过去两年,我腿上的疤痕尚未消除,偶尔阴雨天腿上还是会犯疼,都是当时跪拜留下的病根。
我闭着眼睛,声音颤抖:“谢淮川,你答应过我的——”
他眉骨下压,骤然打断我的话:“不过是一支舞而已,你成婚多年无孕本候都不介意,我同娇娇又没有其他的龌龊,是你想太多。”
马车到家,谢淮川下车,声音淡淡的:“若是思虑过重的话,晚些自己去庙里休息吧,本候今日有公务要处理,不回来了。”
他从未对我用过“本候”这两个字。
谢淮川同我相处总是带有些宠溺的笑的,他说爱妻者会风生水起,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会爱我的人。
他明明知道我是为了救他才落下病根,才没有保住第一个孩子,才会从那以后每逢春秋总是手脚冰凉的厉害。
可他如今说,“你未能有孕我也不曾休妻。”
我只觉得浑身僵硬,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反复捶打了上百次,立在风雪里几乎说不出话来。
直到雪和风暴慢慢变大,路上的人渐渐变少,仆从提着灯笼拉着我劝道:“夫人,进屋吧,身体要紧。”
我慢慢眨了眨眼睛,伸手拂去睫毛上那一抹濡湿,不知道是雪还是泪意,转身走向谢淮川的书房。
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同他分辨清楚。
只是我一只脚踏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