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我辍学打工，先后为他寄去几十万，现在却成了他人讽刺我的利刃。
我只在乎季元思的态度。
「季元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季元思瞥了我一眼，温柔地对姜妍说道：「姜姐，您先上楼，这里我来处置。」
姜妍冷笑着逼他。
「不用，把昨天晚上你气喘吁吁跪在床上，舔着脸和我说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就行。」
季元思停顿片刻，沉声。
「林安，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粉丝，让你做助理已经很好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原来是我不知好歹！
我笑出眼泪，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沁出血来。
「季元思，我们分手吧！」
4
季元思显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眉峰紧蹙：「分手？」
一个会辍学打工供他生活花销，为了与他在一起不惜与父母断绝关系的恋爱脑，突然拒绝了成为他生活助理的天大恩典，主动提出分手。
也难怪季元思不相信。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扫过，估计是在分辨真假。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林安，你愿意好聚好散也行。不过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都不要来打扰我……」
他看了眼姜妍，又转头盯着我，带着几分威胁的口气。
「更不准在外面乱说，我跟你之间的事情。」
这张脸从前对我很有吸引力。可现在我看着他在姜妍身边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你放心，所有跟你一起的视频和照片我都会删除。」
没有一丝留恋，我转身就走。
姜妍的尖声在身后很清晰。
「甩了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女朋友，不后悔？」
「后悔什么？姜姐，我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
渣男！
我被恶心得不想呼吸，屏气直到出了咖啡厅才重新开始呼吸。
「林安，你……还好吧？」
这么巧，苏浅竟然出现在我身侧。
刚说完，她瞥了眼边上，语气中有几分惊讶。
「诶，那好像是季元思吧……你爱豆诶！」
我拉住她的手。
「苏浅，我跟他分手了。」
苏浅：「哦，你终于脱粉了。」
我纠正她：「不是脱粉，是分手。」
没想到苏浅一点也没惊讶，一拍大腿。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新星，马上公司会为他配置生活助理。我能为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少。
今天过来送姜茶，也是穿着外卖员的衣服做掩护。没想到保安见多了疯狂的追星族，还是不肯放我进去。
刚才摔得有些疼，我看着季元思走进别墅后，深吸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退出门外。
外头的雨势更大了，保安看着我直摇头。
「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大晚上的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追什么明星。什么送外卖，可骗不过我的眼睛……算了算了，你在这边稍微等一会儿，不过不允许拍照！」
保安让给我一个角落。
透过落地窗，我能看到别墅里的拍摄场景。
俊男靓女，灯影暧昧，季元思参加的是一档恋爱纪实类综艺。他是观察嘉宾。主持人正在cue他。
「小季呢？看了这么多甜甜的恋爱故事，有没有心动的理想型？」
边上的嘉宾都在起哄打趣。
我听到季元思回答的声音：「年纪还小，没考虑过这些。不过……」
他笑起来的样子天真无害。
「今天雨大，我为各位嘉宾准备了姜茶，大家可以喝了驱寒气。」
原来他是为了卖这个贴心人设，才让我冒着大雨送姜茶过来的。
秋雨阴冷，我打了个冷颤，浑身发抖。
「等雨小点就回家去吧，这些明星没什么好的，不值得……」
不是的，季元思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已经恋爱五年了。
季元思参加节目后，为了避免影响他，我们的关系才转为地下。
保安摇头。
「你看里面那个小子，当着镜头的纯情得跟学生一样，背地里，啧啧……」
2
我盯着保安大叔。
「什么意思？」
「不信啊？那就等他们录制结束，关了摄像机以后再看看。」
话音刚落，「咔」，里面导演打板收工。
灯光黯淡了许多，人群三两退去。
季元思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
不对，准确地说，是腿上。
身材妖娆的女人笑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勾起了他的下巴，俯身越凑越近……
「好了好了，别看了。」
保安在边上嘀嘀咕咕：「这群年轻人玩的花，别在

「我就知道，哪有追星追到这种份上的。那渣男果然是你男……哦不是，是前男友！」
渣男？
苏浅和我是大学室友，以前来我家的时候，也看到过季元思几次。可后来我辍学，季元思出国，两个人并不算熟悉。
她怎么会言之凿凿地说季元思是渣男？
苏浅冷哼。
「那时候虽然没跟我明说，但你看季元思的眼神可不一样，谁看不出来你跟他之间有情况？只是后来他出道了，我看你跟他接触少了，只以粉丝的身份为他做事，也就没戳穿。」
「至于渣男……」
苏浅把手机递给我。
「看看，我一直存着的。」
模糊抖动的视频，狗仔偷拍视角，两道身影在窗帘后纠缠不清。画面经过剪辑，天亮后酒店门口走出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全套穿搭都是我花钱买来寄给他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季元思。
「根据狗仔说的，这是三年前，季元思在国外练习的时候频繁约炮，基本每天都有。多的日子里一天三个女人。」
「还有这个……」
又是一段视频，监控视角清晰了很多。铺着绿色台布的桌前，人头攒动，金条在桌沿两边码得整整齐齐。
「这是他参与赌博的监控录像……」
原来他拿着我赚来的辛苦钱，在国外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自觉捏紧自己的手机。
屏保亮起，是季元思出道那夜的照片。
精美包装下，他是流水线上打造而成最完美的爱豆。
可如今，我发现了他绚丽外表下的腐烂。不经庆幸，姜妍的出现，总算让我看清了季元思的真面目。
我冷静下来，看向苏浅。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露怀疑：「这些有钱人这么大方？哟，先不说这些，小姑娘，你胳膊上在流血呢……」
我低头看了眼，手臂内侧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血水混着雨水一起滑落。
「没事。」
我扔了还带着温度的保温罐，拿起好心保安递过来的伞，冲进大雨里。
别墅区偏僻不好打车，但远处隐隐有灯光。
「林安，都说了让你别来，快上车。」
3
室友苏浅递过来一杯姜茶，数落着。
「这么大的雨，还非要去郊外追星，我看你是疯了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要不是我接到你的消息赶过去，这大雨天你怎么回来？打算露宿街头吗？」
我闻到姜茶的味道，恶心反胃一阵干呕，把苏浅吓了一跳。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烧了？」
我咬着嘴唇摇头。
苏浅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她只知道我在追星，不知道我跟季元思的地下恋情。
季元思曾经叮嘱过，身边的人最不可信。不能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可现在，我心里实在憋的慌。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姜妍威逼利诱，试图让季元思就范的样子。
「苏浅……」
「嗯？」
「其实昨天晚上我不是去追星，是去看我男……」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了下。
我瞥见熟悉的头像，顿了顿。
「我回条消息。」
季元思发过来的。一共三句。
第一句是：「到家了吗？」
第二句是：「昨天晚上姜姐是跟我说事情，你不要多想。」
第三句是：「今天下午，到这个地方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心跳加速，季元思好久没有这样关心我了。他还解释了跟姜妍的事情，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昨天晚上他虽然没喝我送的姜茶，但应该也感觉到了心意。
郁闷难过一扫而空，我赶紧回了他一个「好」。
抬头，苏浅正睁大眼睛盯着我看。
「发烧烧糊涂了？突然捧着手机笑起来？刚才要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
「没有……我下午要出去，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你等等……」
苏浅皱眉：「你在发烧诶，手上还有这么长一道伤口，还要出去？去干嘛？」
「
去……追星……」
苏浅说我一定是疯了。
我才没有。
季元思星途璀璨，能与我单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很珍惜。
不过他说过，等有了几部可以立身的作品，不需要依靠大量粉丝的时候，一定会选择公开。
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咖啡厅，有私密性很好的包厢。
走进包厢的时候，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姜，姜妍？」
姜妍贴得离季元思很近，几乎肌肤相贴的距离。季元思则是含着浅笑低头看他。
忽略肉眼可见的年龄差，光看他们两人坐着的样子，仿佛一对情侣。
而我是个外人。
淋了一夜雨，加上受伤流血过多的后遗症逐渐上来，我头晕目眩。
为什么姜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季元思已经向她坦诚了我们的关系？
我用口型问季元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元思没有看到，倒是姜妍的眼神扫了过来，轻笑。
「你是元思的粉丝？」
我愣了愣，艰难开口：「其实我是他……」
「是，她算是我第一个粉丝，也是以前的邻居，帮我出了不少图的。」
季元思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他转头看向姜妍，声音温柔如水。
「姜姐，您不是要给我配个生活助理嘛，就她吧，行吗？」
这一定是季元思为了让我待在他身边想出来的借口。
我顺着他的话：「是，我会好好做的。」
姜妍笑了笑，视线在我们之间反复移动。
「好呀，我的小男朋友，就让她做你的生活助理吧。」
「小……男朋友？」
猜测成真，如遭雷击，我喃喃出声，不敢相信。
下一秒，姜妍当着我的面勾起了季元思的下巴，一个吻落在他唇侧。
而季元思毫无反应，甚至迎合了上去。
姜妍伸手推开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林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季元思什么都跟我说了。他要想往上爬，你只会是拖累。元思心软，知道你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无业游民没了他会饿死，给你一个助理的身份。」
我大学没毕业，是因为大二时季元思说要去包装艺人更先进的国外学习唱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