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掀翻东汉的那个黄巾头子,就是个靠画符念咒混口饭吃的乡野术士。
家传的桃木剑缺了个角,画符的朱砂常掺黄土,唯一拿得出手的,
是祖传的“祈愿咒”——说是能求风求雨,可我活了二十二年,求来最大的东西,
是去年的一场冰雹,把王寡妇家的菜地砸了个稀烂。前几天村里闹旱灾,
地里的庄稼枯得像柴火,村民凑了半袋糙米,堵在我家门口说:“张角,你要是祈不来粮食,
就把你绑去土地庙,给土地爷当祭品。”我揣着那半袋糙米,在土地庙前跳了半宿大神,
香烧到第三炷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声音:“叮!祈愿系统绑定成功!输入‘祈粮’,
即可获得满仓粮食!”我当时眼睛都亮了,赶紧在心里喊“祈粮”——结果香灰突然炸了,
土地庙的供桌底下冒起黑烟,一只青灰色的手伸出来,抓着我的裤脚喊:“我不是鬼!
是被藏的粮食变的!快救我!”村民们吓得尖叫,
手里的锄头扁担举起来就朝我砸:“张角你个妖人!祈不出粮食还招鬼!打死你!
”我攥着桃木剑,一边挡锄头,一边往后退,裤脚的手还在拉,身后的黑烟里,
慢慢显出个穿粗布衣裳的人影,脸是半透明的,手里捧着个空米袋,
哭着喊:“他们把粮食藏在庙底下了!不是我要害人!”1 祈粮变招鬼,
村民锄头砸断我桃木剑“别扔了!是系统让我祈的!”我抱着头躲在土地庙的柱子后面,
胳膊被锄头砸得生疼,桃木剑“哐当”掉在地上,被个壮汉一脚踩断,缺角的那头飞起来,
擦着我的耳朵过去,钉在柱子上。“什么系统?你少装神弄鬼!
”为首的壮汉是村里的李铁牛,脸膛黝黑,手里的锄头举得老高,“我家娃三天没吃饱饭了,
你倒好,招个鬼来吓唬人!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他挥着锄头就朝我砍过来,我侧身躲开,
后背撞到供桌,供桌上的香炉掉下来,砸在地上摔碎,香灰撒了一地。
那只青灰色的手突然松开我的裤脚,人影从黑烟里钻出来,
挡在我面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的粗布衣裳破了个洞,
露出来的胳膊也是青灰色的,手里的空米袋飘在半空。“别打他!”小伙子喊,声音发飘,
“粮食是被人藏起来的!在土地庙的地基底下!我是粮神的一缕魂,被压得变了样,
不是恶鬼!”李铁牛愣了一下,锄头停在半空:“粮神?你骗谁呢!粮神哪有你这鬼样子?
”他刚说完,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快看!他手里的米袋!是空的!
肯定是把我们的粮食偷吃了!”村民们又炸了锅,石头瓦片朝我们砸过来。
小伙子的半透明身子被砸中,冒出一阵白烟,他疼得龇牙咧嘴:“我没偷吃!是赵知县!
他把村里的救济粮都藏在这庙底下了,还弄了个什么‘系统’,
让你们以为祈不来粮食是天谴,不敢怀疑他!”“赵知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个月赵知县来村里巡查,说朝廷的救济粮在路上被劫了,
让我们再等等,原来他是自己藏了!我刚要喊出来,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眼前一黑,
差点栽倒。“张角!你还敢帮鬼说话!”是王里正,村里的头头,手里拿着根拐杖,
脸色铁青,“我看你就是和这鬼串通好的,想骗我们的糙米!来人啊,把他绑起来,
扔去后山喂狼!”两个村民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庙外拖。我挣扎着喊:“王里正!
你别装了!是不是赵知县给你好处了?你怕我们找到粮食!”王里正的脸白了一下,
举起拐杖就朝我腿上打:“你个妖人!还敢污蔑我!”拐杖砸在腿上,疼得我冷汗直冒。
小伙子突然冲过来,抓住王里正的拐杖,用力一扯,拐杖断了:“你才是坏人!
你收了赵知县的银子,帮他看着粮食,还想把张角扔去喂狼!”王里正吓得后退一步,
指着小伙子喊:“鬼!真的是鬼!大家快打!打死这鬼和妖人!”村民们又冲上来,
这次手里拿的是镰刀和菜刀,小伙子的身子被砍中好几下,白烟冒得更浓了,眼看就要散了。
我急了,从地上抓起半截桃木剑,朝着冲得最前的李铁牛扔过去——桃木剑没扔中他,
却砸中了土地庙的供桌,供桌底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麻袋,麻袋口破了,
白花花的大米流出来,顺着裂缝往下淌。“是大米!真的有粮食!”李铁牛喊,
手里的锄头掉在地上。村民们都愣住了,盯着裂缝里的大米,没人再打我们。
王里正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转身就想跑,却被小伙子抓住了胳膊:“你别跑!把赵知县叫来!
不然我把你也变成我这样!”王里正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别……别杀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赵知县用我儿子威胁我,我要是不帮他,他就把我儿子抓去坐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喊:“王里正!赵知县让你把妖人抓去县衙!
说抓住妖人,有赏银五十两!”王里正眼睛一亮,爬起来就喊:“来了!衙役大哥!
妖人在这儿!还有个鬼!”我回头一看,十几个衙役骑着马冲过来,手里拿着刀,
为首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道士,手里拿着拂尘,眼神里全是阴狠——他不是道士,
是赵知县的狗头军师,李老道!去年冰雹砸了王寡妇的菜地,就是他说我祈的是“灾咒”,
要村民打我。2 李老道抢系统,我咬断他的手指头李老道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
上下打量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小伙子,嘴角露出冷笑:“张角,你胆子不小,
竟敢招鬼惑众,藏起朝廷的救济粮!赵知县说了,只要你把‘祈愿系统’交出来,
就饶你不死,还赏你十两银子。”“系统是你们弄的鬼!”我喊,“粮食是赵知县藏的,
你别想骗我!”李老道脸色一沉,伸手就抓我的手腕:“敬酒不吃吃罚酒!系统在你脑子里,
只要把你杀了,系统自然就是我的!”他的力气很大,攥得我手腕生疼。我挣扎着,
张嘴就朝他的手指头咬过去——“啊!”他惨叫一声,手指头被我咬出血,松开了手。
“你敢咬我!”李老道勃然大怒,举起拂尘就朝我脸上抽。我侧身躲开,拂尘抽在地上,
断了好几根毛。小伙子冲过来,抓住李老道的胳膊,青灰色的手一碰到他,
李老道就像被烫到一样,惨叫着后退:“邪物!快滚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往空中一扔,符纸烧起来,冒出一阵黑烟,朝着小伙子飘过去。小伙子吓得后退,
半透明的身子开始发抖:“这是……镇鬼符!你不是道士,是邪术师!”“知道就好!
”李老道冷笑,“赵知县养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邪物!今天我不仅要抓你,
还要把你炼了,变成我的傀儡!”他又掏出几张符纸,朝小伙子扔过去。小伙子躲不开,
被符纸贴中,身子冒出一阵白烟,疼得在地上打滚:“张角!救我!粮食……粮食里有问题!
赵知县在粮食里下毒了!”“下毒?”我愣住了,李老道趁机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把我往马背上拖:“别听他胡说!他是想骗你救他!把你抓回县衙,
赵知县自有办法让你交出系统!”“放开我!”我挣扎着,脚踢在马肚子上,马受惊了,
扬起前蹄,把李老道摔在地上。我趁机从马背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半截桃木剑,
朝着李老道刺过去。李老道翻身躲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刺过来。就在这时,
李铁牛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李老道的腰:“张角!快跑!我们信你!赵知县不是好人!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围上来,有的抓李老道的胳膊,有的抢他的匕首。李老道被按在地上,
动弹不得,嘴里还在喊:“你们这些刁民!敢反抗朝廷命官!赵知县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扶起地上的小伙子,他的身子更透明了,脸色也更青了:“快……快把粮食挖出来,
别让村民吃了里面的毒……赵知县想毒死你们,再把粮食运走,
说是你们闹鬼饿死的……”“我这就去挖!”我刚要转身,就听到远处传来更大的马蹄声,
还有人喊:“赵知县亲自来了!带着兵!说要踏平这个村子!”村民们吓得脸色发白,
李铁牛松开李老道,抓着我的胳膊:“张角,怎么办?赵知县带了兵,我们打不过啊!
”李老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赵知县说了,
只要你们把张角和这鬼交出来,就饶你们不死,不然……”他话没说完,小伙子突然冲过去,
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李老道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脖子上冒出一阵黑烟,
慢慢变成了青灰色——和小伙子的颜色一样。“他……他也变成鬼了?”村民们吓得后退。
小伙子松开嘴,喘着气:“他练了邪术,靠吸人的精气活着,我咬了他,把他的精气吸了,
他活不成了……快,赵知县快到了,我们把粮食挖出来,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点点头,
和村民们一起,用锄头挖土地庙的地基。挖了没一会儿,就挖出了十几个麻袋,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还有几袋面粉。我打开一袋大米,里面果然有股怪味,
像是掺了什么东西——是毒!“不能吃!”我喊,“把粮食搬到后山的山洞里,藏起来!
赵知县来了,就说我们把粮食扔了,鬼也跑了!”村民们赶紧搬粮食,我扶着小伙子,
刚要往后山走,就看到赵知县带着兵冲过来,手里拿着刀,脸上带着狞笑:“张角!
你跑不掉了!把系统交出来!把粮食交出来!不然我杀了全村的人!”3 赵知县带兵屠村,
食粮鬼挡刀救我赵知县的兵冲过来,见人就砍,村民们吓得四处乱跑。李铁牛举起锄头,
挡住一个士兵的刀,却被另一个士兵从后面砍中了肩膀,鲜血直流。“快跑!”李铁牛喊着,
把我往前推,自己却被士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李铁牛!”我刚要回去救他,
小伙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旁边拉:“别去!你打不过他们!我来帮你!”他冲过去,
青灰色的手一挥,几个士兵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赵知县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不过是个小毛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来人啊,放箭!
射死这鬼和张角!”士兵们举起弓箭,朝着我们射过来。小伙子冲过来,挡在我面前,
箭穿过他的身体,却没伤到我,只是让他的身子更透明了。“快走!”他喊,声音越来越弱,
“我撑不了多久了……系统在你脑子里,你只要说‘取消祈愿’,系统就会消失,
赵知县就找不到借口抓你了……”“我取消祈愿!”我在心里喊。刚喊完,
脑子里的系统声音就消失了,小伙子的身子也慢慢变得透明,快要看不见了。“别消失!
”我抓住他的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叫阿福,
是粮店的伙计……”小伙子的声音很轻,“赵知县抢了粮店的粮食,把我杀了,
埋在土地庙底下,让我的魂守着粮食……他弄了个系统,说是能祈粮,
其实是想让你们以为祈不来粮食是天谴,不敢怀疑他……后来我吸收了粮食的精气,
变成了食粮鬼,却不能离开土地庙……谢谢你,
帮我把真相说出来……”他的身子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了一缕白烟,飘进了一袋大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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